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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位反派女将的设定, 本来就是小凤凰称帝正途的阻碍。如今阻碍反成辅佐, 她从这两年来种种变化的走向,发现属于小凤凰的剧情和光环不会变。谢兰芝对此彻底放心。
唯独一个变数, 阿其那。
既然对方派人和自己接触, 她何不趁机打探阿其那那边的消息。无论多少都好, 总比一无所知好。
“我总迁就着你,让着你。”谢兰芝沉下表情,双眼却不敢与司栖佟对视, 怕一瞧,她便会心软松口答应她。不去。
不去的话, 会让她错过。错过后会给未来带来多大的变故而不能预防。
她, 不能像当初来那般浮萍无根, 没有归途, 一路漂泊走哪停哪。
“你总是令我那么不放心。即便你有自己的考虑,那何曾想过我?”
司栖佟的瞳孔阵阵荡漾开,眼底震惊之色不断蔓延。
“我是谢兰芝,我继承了谢英的内力,我是这个世上的变故。”谢兰芝偏首沉着声音一遍遍道:“我唯有稳住我这个变故,才能让你更顺利点。”
“如今,我预感到自己的无力。”
“发现接下来的路越走越艰难。艰难的快令人喘不过气来。”
谢兰芝感觉身边的女人双肩逐渐紧绷,然后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她终于黯淡下表情:“此去应战,我有信心活着回来。”
“你不能总像个孩子一样,该要独立了。”
谢兰芝说完转身,下唇有点颤抖,内心的不忍激荡开,撕拉着她的胸口,最后动了动唇,还是埋在心里的话说出:“凤凰与龍都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我未曾想过,可我们之间,迟早有一人要坐上这个位置。”
最后她提着长戬负在身后,离开衙门,身影一寸寸消失在司栖佟面前。直到看不见,司栖佟挪着慢步一下一下走进高堂,坐在公案前,她执笔埋头苦干,字迹因为手抖而糊成团,最后一滴泪珠落在折上,润亮两字:兰芝。
谢尚光悄悄在衙门探头,他满脸担忧,不敢进去。
其实元帅何必说这种伤人伤己的话,只要花点时间哄一哄主母,主母未必不能答应。但元帅却选了这种激将法,让主母服软。
还一副急迫的样子。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元帅最近好像总是一副急切的样子。”
“她到底在急什么?”
单枪匹马出山的谢兰芝,下山后,她心神一直不宁,手里的长戬却随着她的手激颤着,释放着她的战斗欲。
她并非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但这个世界不同,很多事就是需要打打杀杀才能平定。
无论能从阿尔图身上得到多少情报,今天她必须得到答案!
谢兰芝骑着马到指定的长狭平谷。
阿尔图同样单枪匹马,他持着黑漆手柄的长刀,刀身绣着盘龙纹,快二米长,二百来斤武器在他手里就跟普通的刀具一样。
他骑着黑马一步步靠近谢兰芝。
谢兰芝骑着黑马,朝他走去,两人身影在平谷过膝的草丛,面对面虎视着对方。
阿尔图光是一眼就看出她的阴煞之气不输于自己,她的眼睛温润的像君子,可骨子里那股冷漠是骗不了人的。
这是天生的杀伐者。运筹帷幄的将帅。
谢兰芝见他浑圆的将军肚,体壮身胖,看起来龙精虎猛的气力,就认定此人就是古代标准的大将。
“在下,谢兰芝。”
阿尔图并未纠结她叫谢英还是谢兰芝,因为不重要,测探她的实力才重要。
他回道:“我没想到谢元帅会马上接下我的挑战书,我还以为自己要等个十天半个月。”
话一转,他迅速沉声:“但真要十天半个月,我会放弃这次对阵!”
“即便华阴南属于你们,也莫忘北方永远易了主。”
到时候无论南北,安邑国主的身份都处于个尴尬的地位。
“我今天来是应你挑战书所列的任何利益,无论南北分治,安邑国主的身份都不会变。”谢兰芝郑重强调道:“南边永远以华阴王室为先。”
“我妻也是皇室人,她能懂得颠沛流离家园残破的凄苦。势必不会让此悲剧再发生。”
阿尔图微微有些愕然,但他很快压下情绪说:“既是凤宁公主的意思,那我也代王行使一部分特权,就答应谢元帅无论南北如何分治,亦奉安邑为国主。保全华阴王室。”
两人阵前的承诺,也是战前的承诺。更是两国的承诺。
谢兰芝道:“将军王果然是个豪爽之人。”
阿尔图道:“谢元帅心知肚明,这一切利益都将既得,何必又要跟我硬碰硬,但您就是来了。”
“我必须佩服。”
“那就休要再废话!”
谢兰芝主动出戬,瞬间击动阿尔图的站位,他□□的马儿感受到刀尖上一股寒意,顿时吓得往后退,同样阿尔图长刀一挡,旋回时,刀身拍在马头,两匹黑马的主人奋然从马鞍跃起,两匹黑马立即各自逃窜。
你来我挡,没有再偷奸耍滑搞什么战术取胜,他们打是真的拼的一股蛮力。
谢兰芝长戬不断疯狂挥砍阿尔图,阿尔图一挡再挡,五个回合,两人双脚跃起互相对踢,直接将对方的大腿踹出骨折声。
而两人竟不知伤痛为何物,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