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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喜欢安静的地方,最好能有个小院子,有自己的小天地,现在住在闹市区里头感觉也还不坏,梁江波说带我四处玩我并不觉得多有意思,倒是对开学以后的校园生活充满期待。
而且我之前还挺想住校的,跟同学们住在一个宿舍里,一起吃饭学习还有休息,应该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可惜梁江波一句话就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说学校宿舍里没空调,也没有电视机和自己的卫浴,除非我想去大澡堂子里跟所有人一起洗澡。
好吧,我也就是想想,不可能真的住学校,其他人都是大城市来的,肯定嘲笑我们两个县城里来的乡巴佬。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采购,梁江波专门督促我拿了驾照,他找公寓楼的保安问清楚了路线,要我开车前往市场。
我哪愿意?他再三督促,我实在被念叨烦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战战兢兢赶鸭子上架,历尽千难万险把车成功开到市场,买到了我们需要的各种东西。
回来的路上比较倒霉,我开得特别小心,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但有一辆公务车抢道把我们车刮花了一大片,梁江波下车气急败坏叉着腰跟那辆车的司机对骂半天,最后问那车后座上坐的叔叔借他的手提电话给小舅舅打了电话。
梁江波说没有手提电话实在太不方便,他也要买。
交警很快过来看了,明显我们的S600是规范驾驶,那辆公务车全责,小舅舅也找朋友来处理后边的事情,我俩冒细雨哼哧哼哧把车里头买的东西全都搬进出租车回家。
小舅舅的朋友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打着把青色的伞,说话温温吞吞的,听梁江波说司机还骂他不长眼,笑眯眯过去跟公务车后头的叔叔说了几句话,司机的脸就变得铁青,浑身发抖,几乎要嚎啕大哭。
我们没时间看那司机哭鼻子了,上海出租车真贵,就这破桑塔纳几公里路就十四块四毛,给十五块还不找零,欺负我俩外地人,让我跟梁江波都直肉疼。
没车了,回家就算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也高兴不起来,我才刚把车开顺手,屁股还没捂热呢!
我埋冤梁江波,要不是他非要我开车,刚有人挤我们的时候他反应快一定能躲开的。
总之就很晦气,第二天天气虽然不错,但心情不好,也不想出门了。
梁江波说他想买个手提电话,要我陪他出去,我没心情,再说我出来也就带了七千多,不光要交学杂费,还要让我自己生活半年,我哪有钱买七八块钱的手提电话?
直到二十八号中午梁江波才欢天喜地敲门把正睡午觉的我从被窝里抓起来,小舅舅的车修好了,已经停在我们楼下,抢道的车全责,修车钱全赔了,本来还要专门请我们吃饭,给我俩道歉,我俩谢绝了,谁有那心思呢?
我俩开车去银行,梁江波取了钱以后直奔卖手提电话的店铺,好几种款式选花了眼,梁江波再一次求助他天神一样的小舅,拉到小舅赞助,买了七千块钱的最新款。
梁江波的意思是给我也整一个,但我坚决不同意,这花销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了,我不需要,再说了,我俩跟连体婴一样,他有就是我有。
败家子梁江波刚来上海没半个月就把他爸给他准备的半年生活费全部烧光,连学费都没留,要不是我手里还有七千块,他还得问小舅舅借钱交学费。
花钱很爽,腰间别着手提电话往出来一掏搁在耳朵旁边喂喂两句别提多神气,但没钱以后那股子破落劲也够可怜的,小舅舅回来以后请我们吃饭,梁江波再三求我别揭他老底,他小舅舅要知道他把学费都败光,虽然肯定会给他钱,但他也没脸再占小舅舅便宜了。
好嘛!男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面子!
梁江波的小舅舅看着特别年轻,说是已经二十七岁了,但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出头,脸白白嫩嫩的,斯斯文文穿着白衬衫,跟梁江波站一起就跟兄弟俩似的。
毫无疑问小舅舅超级疼梁江波,就梁江波见到他小舅以后小狗崽似奔过去的模样,我可从来没在其他地方见过。
你就是王凯吧?我可没少听我大侄子提起你,你比照片里可帅多了,你学校的小女生们要有磨难了!
小舅舅好!小舅舅也玉树凌风,貌胜潘安,跟我不相伯仲!我也点头哈腰吹捧小舅舅,让他哈哈大笑。
小舅舅比我俩低点,大概一米七出头,但身形很俊朗,最重要的是他特别幽默,而且见多识广,我们入座以后点菜吃饭,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两句,说得头头是道。
梁江波特别显摆的说小舅舅是大公司里头响当当的人物,我对他说的那些没什么概念,只是跟着他一起吹捧小舅舅,务必要小舅舅吃好喝好。
要知道,没有慷慨的小舅舅,就我们的住公寓还有我们开的车,小舅舅就是我们的神。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开心,我们两个小伙子竟然把小舅舅给灌醉了,饭店派司机帮我们先把小舅舅送回家,然后才把我俩也送回公寓。
我没喝太多酒,头昏昏的但还清醒,梁江波彻底喝醉了,到家以后抱着暖水壶打情骂俏,也不怕壶塞开了被开水烫到。
第二天梁江波因为醉宿头痛欲裂,我也不太舒服,要不是知道月底还要过石门,我是没心情慢吞吞整理那件要在对面世界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