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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现在适应我爸妈的形象了,她们很羡慕我妈每天悠闲的生活,浇花养鱼,偶尔下厨给老公孩子做点小点心,什么都不愁,真是好命的女人。
倒是我爸有点闲不住,眼看周围领居家的男人一个个事业有成,他自己每天清清闲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很想出门找点什么事情做一做。
月底来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要出门,我乔装打扮把自己弄成不起眼的样子,悄无声息地翻墙溜进医院,在住院部里小心巡视。
这样的踩点一共进行了三天,我一共锁定了八个目标,他们的共同点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而且已经放弃了治疗,其中一个病人已经脑死亡,停止了输液,只是还没有拔去氧气管。
午夜在我焦急的等待中到来,三天前的八个目标现在只剩下六个,他们所在的病房距离不算远,我抵抗着远离石门所带来的阻力去一间间病房把他们抓起来塞进我的小包里,松口气跨过石门。
时间恢复流动,最先被我从腰包中掏出的是两只小蝶蜥,它们拍打翅膀滑翔着落在架子上,看我在黑暗把一个个病人掏出来放到临时用特异功能做出的石床上,用延伸的石头镣铐固定。
上等治疗药剂是早就准备好的,每个人嘴里都灌下一瓶,有的人意识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在黑暗中被禁锢住,而且还被人往嘴里灌东西,惊恐地挣扎着,想要叫喊救命,但我的超能力轻易地压制了他,让他咽下所有药水,然后继续下一位。
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哭喊着挣扎,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人已经放弃继续给她治疗,竟然还要半夜里来毒害她。
救命啊!不要给我灌咳咳咳不要,求求你呜呜呜另一个中年男人也嚎哭得格外痛苦,他们两个的声音惊醒了其他人,黑暗中另外的人也发出虚弱的嚎叫和哀鸣。
我想开口安抚他们,但我不能,我把药水给他们全都灌下去,那个已经脑死亡的失去了吞咽反射,我用超能力控制着液体一路灌进她胃部,然后控制空气强行挤进她的肺部,辅助她更有效的呼吸。
哀嚎声和惨叫声几乎一刻不停,有一个身体大面积烧伤感染的病人身体器官已经全面衰竭了,他此时连喊叫的声音都没有,我看到他暴露牙床的狰狞面孔还有眼角流出的泪水,他狠狠咬着舌头,把舌头咬的鲜血直流,他现在痛不欲生。
我捏着本子在黑暗里记录着他们每个人的病症和在回溯中的表现,剧烈的疼痛还有病痛的折磨让他们惨叫连连,但这是好现象,因为他们中有的人本来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但现在他们的嗓门要比刚过来的时候还大一点,不再像垂死的哀嚎。
这整个房间都是我用超能力清理过的无菌环境,不用怕这边世界的微生物感染他们,所以几小时以后他们身体内的微生物就会大幅度减少,于此同时治疗药剂开始发挥作用,将他们本来被增强的恢复力进一步提升
新陈代谢加速带来喜闻乐见的洗筋伐髓环节如我预想中一样到来,六个躺在石板上的人相继腹泻,熏天的味道就算有我控制气流保持通风也难以根绝。
简直要命。
我用超能力直接拆解掉了他们的衣裤,端着煮沸过又晾凉的水给他们挨个擦洗身体,有直肠癌的老太太依旧在哭泣,不住地叫喊着:我不活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呜呜呜她身上分泌的污垢非常多,多到几乎要堵住她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扶她起来给她洗过一次脸以后又帮她清洁了身体,她哭哑嗓子,实在太累了,沉沉的睡过去。
肝癌晚期的男人骨瘦如柴,他之前喊叫的也很惨,不过给他清洁身体的时候他没有喊叫,只是不断地颤抖,还在低声哭泣,他大概以为自己已经在地狱里头,接下来把他洗干净就要下油锅。
大面积烧伤的病人依旧痛得惨叫连连,湿布在他身上擦的时候带掉了他许多脆弱溃烂的皮肉,他尖叫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天灵盖,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我不理会他的疼痛为他清理伤口上不断溢出的脓血和粘液,他这些血肉要重新生长,清理得越彻底好得越快。
脑血栓、心脏衰竭、脑萎缩已经半瘫的老太太也在哭,她小声叫着老伴的名字,问老伴在哪,快来找她,她害怕。
脑死亡的人是唯一没有任何反应的一个,她的身体活着,但已经没有了意识,我不知道这世界的神奇药剂能不能将她挽救回来。
治疗药剂加速新陈代谢,也让这些人饿得很快,给他们每人一碗煮烂的肉粥,他们端着碗喝得狼吞虎咽,喝完肉粥以后又拿了些切好的苹果块给他们,有的人吃完以后还给我说谢谢。
脑死亡的人没法进食,食糜也是直接送进她胃部,继续用能力维持她的呼吸。
我自然不会回答他们的话,在黑暗里给他们浇水清洗再次因为毛孔排出污渍而腥臭的身体,清理干净石床,把他们扶回石床上铐住休息。
这会儿还有意识的五个人稍微平静些了,除开烧伤严重的男人还因为剧烈疼痛而不住惨叫,另外四个人都没嚷嚷。
漆黑的世界里很安静,两只幼年蝶蜥不时拍打着发光的翅膀在房间中滑翔到另一个地方,那些病人躺在坚硬的石床上睡不着,就看着黑暗中那两对散发斑斓幽光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