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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锦越想越来气,而赫连恒任凭他如何不爽,自巍然不动看他的书。
无名火倏地烧起来,宗锦伸手过去抢了他的书,作势要撕:老子让你别看了!
那是
是什么啊是,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我人就在你面前,你想问什么就问,看那些胡编乱造的恶心话是要做什么?想气死老子?
赫连恒浅浅地叹了口气:那是枞坂的地方志。
啊?
宗锦这才低头看自己抢回来的书,封页上赫然写着《枞坂乐正》。
小倌霎时间无言以对,只能耷拉着嘴角将书拍回了赫连恒面前:那你看。
赫连恒却也没再翻开,默默将书拿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有心事?
没有。
什么心事。
老子说没有你听不懂吗?
但说无妨。
男人压根不管他的否认,好像再与另一个会老老实实同他商议的宗锦在对话似的,自顾自便能将话说下去。
宗锦斜眼看他,满脸地不悦:没心事!
赫连恒却忽地欺身靠近了方桌。
那方桌不过棋盘大小,也只够放一壶茶一盏灯。男人凑近得太突然,宗锦压根不知他是何意,就那样略显的呆滞地僵住。
赫连恒的薄唇便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卧榻上绵长地吻过。
那滋味其实挺不错,会令人莫名地悸动,会让觉得惬意,如同浸在一池温水中,嗅着浅浅甘甜的熏香。
宗锦想也没想地追着那双唇吻了回去。到吻又开始缠绵时,他才后知后觉赫连恒也许只是想碰碰他。可事已至此,他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误会了;于是这次轮到宗锦上手扣住男人的后颈,尽情索取。赫连恒也不退让,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落在他的颈侧。
那种目眩窒息的感觉便又来了,宗锦微微皱着眉,不甘示弱,吻得愈发凶狠。
良久他们才分开,,宗锦脸颊上飘着薄红,下意识地将目光挪到了别处:景昭后腰有伤。
许是在长生谷作战时受的。男人道。
就是那时候,宗锦低声说着,眉头再没松开,但那伤,五寸长,一指深,左边有岔开的一小节。
像是特意再划开过的。
是。
那晚的黑衣人是他。
应该是。
宗锦这才看向他:你怎么想。
他是你的人,赫连恒淡淡然道,自然看你的心意。
他现在穿的是赫连的军服,吃的是赫连的饷。
那便再说吧。男人说,我倦了。
那你去休息,我走了。
去哪儿?
你管我宗锦倏地起身,却没料到男人早有防备,下一瞬便捉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
在我这儿歇着。
男人声音很沉很低,没有平时那副说场面话的气势,反倒像在跟他呢喃耳语似的:眼下无事,你就莫再奔波了,养伤。
宗锦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反驳他要是他身强体壮时,还能出去骑骑马射射猎;可他身上同样重伤未愈,除了散步也再做不了别的。漆城里莫说秦楼楚馆,就连饭庄都大门紧闭,实在也找不出什么乐子来。
他只好依了赫连恒的意思,再没说别的话。
男人所谓的休息,不过是从坐榻换到了内室的床而已。床头燃着几盏油灯,赫连恒半倚着床头继续看他的地方志;宗锦在他身边躺着,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挪来挪去头便抵在了男人侧腰上。背后的伤口让他只能侧身躺着,他便也再介怀不了和赫连恒靠得太近。
地方志有什么好看的。他问。
看看乐正这些年都是怎么治理枞坂的,赫连恒轻声回答,好的便依着以前的规矩来,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怎么你以前
不管,我最烦这些事,宗锦道,什么赋税收多少,要不要宵禁,都是辰欢算了不说这些。
不必着急,仇会报的。不如说说你那位心仪的女子?
什么心仪的女子哦,你说倩儿。
她叫倩儿?
嗯,宗锦道,也没什么好说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说说。
倩儿从小就待在尉迟府,伺候我母亲,我母亲老让她跟着我,一来二去就宗锦说着说着,忽地停住,我记不清楚了。
不是心上人么?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宗锦说,只是记得有这么回事。
那若是再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