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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发挥空间,因为林子扬也意识到了。林初在徒步逛遍了整个玉碎宫后感叹道。
【什么?】
【整个玉碎宫都发昏发暗,光线不好,因为林子扬知道我不介意乌漆嘛黑,也不介意明净亮堂,唯独不喜欢这种晦暗不明的感觉,因为这样显脏。】
【这,偶然的概率更大一些吧。他是个魔尊,总要符合些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
我喜白不喜黑,他便一身黑衣;我不喜衣冠不整,他便散着头发;我不喜欢跟人接触,他便日日和我的尸体眠宿在一起!林初深吸口气,又长长吐出来道:一件事情是偶然,可件件事情,他必然是故意的。故意气我!
系统:..【您命都要保不住了,即便他是故意的,又如何?您能拿他怎么办呢?】
我不能拿他怎么办。林初叹了口气道: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是,其实我不喜欢的风格有很多种。在我能保住命的范围内,我得教他做人!林初冷哼一声道。
..
玉碎宫是尊上的住所,一应安排百年未变。秋平魔君想要改变这宫里的一应布置,若是问本君,本君倒不好说。青竹深吸了口气,端坐在那里,耐心朝着林初虚与委蛇道。
尊上允我住在玉碎宫,便是让我把玉碎宫当家。我也是突发奇想,想要装扮这玉碎宫一番,为尊上尽一份绵薄之力。不过这玉碎宫既然百年未变过,那倒是不好唐突了。此事就算了吧。林初装模作样叹了一声才起了身,早已换上了替身专用的一袭白衣。不客气地朝着青竹掸了掸宽大的袖子,恹恹道。
慢着!青竹望着那几欲掸在自己脸上的袖子僵了脸。猛地深吸口气才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挤出个笑脸,妥帖道:别人做的话,叫做唐突。可秋平魔君而今正是尊上心暔渢尖上的人儿,若是您的话,尊上定然舍不得怪罪。指不定对您这一片好意欢喜极了。青竹饱含深意地望着林初,掩盖住眼底的一片森然,伪善道。
青竹魔君的意思是,我可以做?林初歪着头,装作天真的样子,欣喜道。
那是自然。
青竹脸上的笑意差点兜不住,待到林初施施然走了才一手拍在桌子上,狰狞着脸,恨恨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
看吧,我就说,他会很乐意劝我去做的。林初面无表情地将袖子里的记影石拿出来,淡漠地收进去。【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石头还是他们送给我的。】
胜在出其不意。系统沉沉道。【他怎么会想到,你会拿着记影石去套路他,拉他上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林初淡然道:都要教林子扬做人了,多教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
林子扬紧紧捏着林初的落魂灯从九天之上落下。那捏着灯柄的手隐隐泛着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露出一抹迟疑。
林初活的时候都孑然一身。当日又死得干脆,已经百年未现于人前,连个梦都没有给人托过。林子扬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胡言乱语的小魅妖自乱心神,竟然亲自去拿了林初已经灭了百年的落魂灯来检测。
可,那小魅妖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像了。只有林初会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介意自己衣冠不整,只有林初会问自己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冷不冷,只有林初会在死前还执着于自己的洁癖,也只有林初会风轻云淡,不屑一顾地说和自己不熟..
可能是的吧,即便不是他的魂魄归来,不过是自己坚持良久后,生出来淡薄的意念。
只要自己能够证明那和林初相关,不管是什么都好。林子扬咬着唇,执着地想。
纷飞的思绪停止在了自己推开厚重的玉碎宫门前。
玉碎宫里,一块硕大的破阴镜被缀在房梁上,洁白的镜面穿破魔界的阴云,将九天之外的阳光投射在原本昏暗如晦的宫里。清晰亮堂的阳光下,暗红的帷帐被换成了鲜艳到几欲亮瞎人眼的大红色。
原本沉闷肃穆的墨玉梁上被人用红色的丝绦挂起了无数闪着灵光的珠色法宝,像是一个网,随着风不停叮当作响。五颜六色的灵光交错在一起,色彩缤纷地恨不得灼瞎了人眼。
门里,那个小魅妖和这周围交相辉映,身上穿着让人看不见底色的护身彩衣,闪着晶亮的牙齿,朝着他殷勤地笑。尊上人家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
砰!地,林子扬没有丝毫迟疑地将门又关了起来。靠在门口,将眼睛狠狠闭上,粗喘着气。
侧头看到自己尚提着的落魂灯,袖子一摆,干脆地收了起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
第9章 讲理
下辈子记得,不要自以为是。觉得本尊都已经是魔尊了,还会跟你讲理。
看得出来,您的方法很有效果。系统麻木道:林子扬一定恨自己生出过眼睛。
【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再没有效果,我这次可就亏大了。】
何必呢?系统怜悯他道:明明自己都受不了!却这般磋磨别人。
【这不是应该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