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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官便呼道:“初加,进巾。”
赵希言登阶入>>
堂,朝堂上齐王拱手,“殿下。”
齐王笑了笑,从内侍端奉的托盘内取巾走上前,动作十分温柔,小心翼翼的替其轻轻系好,又问道:“不紧吧?”
赵希言摇头,齐王又笑道:“言弟好风采,是我众兄弟之中生得最俊秀的一个了,今日也是给我们长脸了。”
赵希言愣了愣,眼前这个长兄虽好武,然随着越接触得深,也能发现其细腻的一面,不骄傲自大,这对于一个得宠的皇子而言实属难得。
见以加冠,宾祝便于堂角祝词曰:“兹惟吉日,冠以成人,克敦孝友,福禄来骈。”
赵希言拜谢齐王后起身至堂前示于众人,文武官员起身恭贺,刚想返回时,却从人群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便想着要走下阶梯。
一直随于身侧的明章瞧见举动,连忙拉扯道:“爷,您该回去换衣裳了,场合不宜。”
“哦...”赵希言便只好返回屋中更换织金蟠龙圆领袍。
出来后流程相差无几,“再加,进翼善冠。”
祝词曰:“冠礼厮成,宾由成德...”
“公主。”内侍抵在晋阳公主耳侧小声道:“小人察视了府内一遍,今日赴礼的大臣来得齐全,唯独缺了三司与几个颇有威望的老臣。”
“三司?”晋阳公主往周围看了一眼,深深皱起眉头,“那孩子的冠礼还未完成,我此刻走不得,你去打探一下宫中的消息。”
“是。”
——紫禁城·谨身殿——
齐王妃看不明白皇帝,但只瞧得他眼里杀心渐起,作委屈的撇头道:“妾不知道陛下究竟何意。”
“好,朕让你看个明白。”
皇帝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青色公服的年轻翰林院官员从朵殿内缓缓走出,先是朝皇帝躬身一拜,后又朝齐王妃微微弓腰。
紧接着还有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等三司长官与几位朝中德高望重的学士从偏殿迈出。
齐王妃见这一幕,像极了大九卿陪审皇帝亲鞫,然而令她恐惧的并非三司,而是一众绯色中间的青袍官员,一脸温和之像,宛如谦谦君子。
但此刻这番形象在齐王妃眼中,便如吃人的野兽与一张巨网,将她困住,苦苦挣扎,齐王妃这才明白原来那日在茶楼所听到的消息眼前人不仅告知给了齐王,还告诉了皇帝,且将消息告知齐王之事一并告知了皇帝。
“张卿,你来告诉她。”皇帝呵道。
“回陛下,齐王妃,臣前月与前刑部尚书孙万诚之女于城西茶楼吃茶,偶然听见燕王世子因自己样貌与燕王之差而怀疑自己身世,询问晋阳公主不得而争吵起,臣为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的教授,遂于齐王府时将自己所闻告知,却没有想到...”张九昭闭眼顿住,朝皇帝躬身一拜,“请陛下降臣口无遮拦之罪。”
“齐王妃,你藏得好深啊。”皇帝怒道。
齐王妃镇定下,质问道:“若是妾故意散播,那么卫王又为何要认罪?”
“你还有脸说?”皇帝盛怒,“若非你步步紧逼,卫王岂会挺身走险,陷害一次还不够,你竟还要置他与死地,他可是你丈夫的亲弟弟!”
皇帝这一次的话,齐王妃才是真的一头雾水,“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燕王世子府——
赵希言穿戴着翼善冠与圆领袍示众后从拱门返回屋内,晋阳公主遂从人群中离席,轻车熟路的绕过长廊从另一道门进入东院。
道袍、披风、唐巾做男子装,尽管如此,明章还是认出了这张在京城中最为熟悉最常见的面孔,“公...公...”
晋阳公主做了个手势,明章意会便开门让其入内,更衣的宫人们干站在一旁,小声议论道:“公公不是说只有府里的主母才能入内吗?”
听见有人入内,刚解开盘领扣子的赵希言拿起就近的玉带做武器警惕道:“谁人乱闯。”
“是我。”晋阳公主入内。
赵希言便放下警惕,又将手中的玉带放下,“我当是谁,敢在我更衣的时候乱闯。”又瞧着晋阳公主一身男子装扮,“公主此身,好生英气。”
“还不是为你。”晋阳公主上前道,“快快更衣吧,宫中恐要出大事了。”
“什么?”说罢,赵希言便利落的将袍服解下,脱下皁靴换上与衮冕所配的赤色袜舄,晋阳公主上前替其更衣,衮服七章,上青衣织三章,下纁裳织四章,素纱中单,蔽膝同下裳为纁色,亦织有四章,系素表朱里的大带,玉佩、四彩纁质大绶。
“今日冠礼文武百官具在,唯独缺了三司官员与几位老臣,陛下让齐王为你加冠,又不让命妇陪同,恐是另有所图。”晋阳公主最后替其将衣裳理顺,拿起玉圭塞到她的手中,“还不知陛下要作何,但今日我才知道陛下的心思之深,你先去将冠礼完成...”
赵希言旋即拉住晋阳公主的手,公主不解,旋即沉下心,对视着淡蓝色的眸子,问道:“难道...与你有关?”
赵希言拿着玉圭走到一把太师椅前转身坐下,似一点也不着急将这个冠礼早些完成,“言的成人礼在公主眼中,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齐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