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尚明霄用胳膊挡了一下梁野。
    “太脏了。”
    那么多纸巾团都是欧吐秽物，亲哥俩，弟弟不嫌弃哥哥，但是尚明霄不是弟弟啊，很勉强的才算弟婿。
    “所以我来啊。不然你的手感染了呢。”
    尚明霄笑笑，安抚着梁野。
    “你去把拖布给我找来。左手拎啊！”
    梁野赶紧出去。
    尚明霄把地上的秽物塞进垃圾袋，再用消毒纸巾把梁宇的枕头擦擦。没有脏污了。
    梁野单手能拖地，尚明霄可舍不得，赶紧接过来，擦地，开窗通风，洗手消毒，在给梁野披上一件外套。
    开了窗户，夜风有些凉，别让他冻感冒了。
    梁宇昏沉沉的睡了。
    但是这一晚需要吊水的。
    尚明霄让梁野回去，俩人都守在这做什么，他回去休息吧。
    梁野摇头，怎么能走，他哥刚才吐的很厉害，他回去也不放心啊。必须在这看着，确认大哥没事才行。
    单人病房宽敞一些，病床外，还有一个沙发。
    “一个小时没吐了，现在也睡了。你也赶紧眯一会。”
    尚明霄压低声音，梁野困了。每天十一点肯定睡觉的。现在都凌晨两点了。
    “不出任务我就困！出任务两天两夜不睡觉都没关系！”
    梁野打个呵欠。
    “去沙发上睡一会。”
    尚明霄给他拢了一下外套，别熬着了。
    “过会再说，不就剩下一袋药了吗？”
    “我盯着就行了。”
    “不行。我明天可以眯一会，你明天还要上班了。你去眯一会吧。”
    梁野把外套递给尚明霄。
    “他要在吐了你摆弄不了！”
    尚明霄拉着梁野去了沙发，是个三人沙发，挺大够柔软，能睡觉的。
    “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也是病人呢，睡吧。”
    梁野摇头，坐着就不躺下。
    “这样吧，你靠着我打盹，等最后这药输完了，我们俩一块眯一会。”
    梁野这才答应。
    尚明霄搂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梁野是真困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努力地睁着眼睛。
    尚明霄侧头在他头发上亲了下，收紧手臂，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我和我哥虽然不是一个妈，但我哥对我一直很好。”
    梁野不让自己睡着了，和尚明霄说这话。
    “小时候我调皮，和别人打架，他就帮我打架。我把我妈的化妆品丢马桶里，我妈揍我他就拦着。我生病他就守着我。我这次出事，手指头掉了，我在手术室里，他就在手术室外，没敢和我爸妈说，他就在手术室外等着。再植后，我去了病房，他就哄我，说没事啊，会好的。可王老头说，我哥和医生谈完以后在安全走廊哭，一直说这可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办。他疼我，我甩锅给他，他气得骂我，也不舍得打我一下。我爸妈数落我满心眼的都是报仇，他虽然不赞同但还拦着我爸妈。”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问题不大，一周就能好了，你别太担心。”
    “我家生意我从来就没管过，我也是想给我哥闹点好处，所以变着花样的从你手里要合同。他特别高兴，一直夸我会给家里办事儿了。”
    “亲哥哥，后男朋友呗。因为这事儿我在高层会上被程旭批评了。”
    梁野笑出声。觉得鼻尖发痒，在尚明霄的肩膀蹭蹭。
    头发磨蹭的尚明霄脖颈痒痒的，忍不住搂着肩膀的手，搂上他的腰。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没办法搞定我哥。我这手这样，根本照顾不了他。”
    “说这个干什么。”
    “明霄，很多事，谢谢你。”
    梁野不是没心，尚明霄为他做的是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帮他做复健，帮他练习枪法，给战友钱，还有今天这么照顾梁宇，尚明霄为他做了太多。
    “别说谢谢，说喜欢我吧。我现在就想听你说喜欢我，爱我。”
    梁野不说话了。
    “喂，到关键时候你睡着了？这么坑人吗？你个小没良心的！”
    尚明霄等了五分钟都没等到一句，动了动肩膀，梁野还装死！
    尚明霄低头看看，梁野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就有个你啊！”
    这白月光也太难追了。
    不过也对，你看谁能轻易登上月亮了？那么容易就不是白月光了。
    本想逃避话题，但眼睛一闭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体动了动，尚明霄把拿来一个枕头，扶着梁野的脑袋慢慢放躺倒沙发上，再把枕头塞到脖颈下边，调整了一下右手。
    尚明霄轻手蹑脚的到了梁宇身边，点滴快吊完了，护士来收走袋子，叮嘱家属禁食，注意排气。
    尚明霄拿着棉签在他嘴唇上涂一涂，盖盖被子。
    “睡了吗？”
    梁宇小声的问着尚明霄。
    尚明霄回头看看梁野。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困了，睡了。”
    “你给他盖上点衣服。别感冒了。”
    “我知道。你睡吧，有事儿喊我。”
    尚明霄又给他点水，梁宇叹口气。
    “我弟弟是不是傻呀？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好？”
    摇摇头，闭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