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霄接到过一天就打了三万块钱子弹的账单。
    手枪的子弹稍微便宜一些。十多块钱一发，三万块那也三千多枚。那天他从早上八点到半夜十一点，除了吃饭就没闲着。
    根据教练说，梁野打完以后的弹壳用筐装。他一个人一天的射击量是靶场一个月所有客人的总和还要多。
    从练习手枪开始，到现在他打出了十环的成绩，梁野打了近一百万块钱的子弹。
    真的是拿钱砸出来的，用子弹喂出来的枪法。
    风雨无阻，不管是今天刮大风还是下大雨，梁野是最早来到靶场，最晚一个离开。
    一开始他的手抖得拿叉子都哆嗦的不能把土豆块送进嘴里，现在他打完以后回到家还能练习拳脚功夫，写字，夹瓜子儿。
    他也沮丧的掀过桌子，砸了豆子碗，掰断筷子。
    他也自我厌恶的用枪把砸过自己的胳膊。
    他也迷茫过，趴在窗户那抽一包烟。
    但他不会自暴自弃，不会就此放弃，他会骂骂咧咧的重新拿起碗筷练习夹豆子。他会做完深呼吸再次举起枪。
    不摸枪的时候，他就锻炼手臂的力量，不管看电视打游戏还是吃饭，举着哑铃来回屈伸，平举，举过头，零碎时间都在锻炼。
    有人大夸，天才啊！
    只有尚明霄明白，梁野不是天才，他是靠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功。
    也是从军多年，熟悉枪支，知道一开始怎么训练怎么联系枪法，有很好的基础，所以一开始他上手就是五环，可后来的成绩一步步提升，全靠他每天每天的坚持不懈！
    好棒啊！
    抱着梁野的屁股和后腰，用力往上颠了颠，你最棒了！
    梁野笑得灿烂的像个太阳，捧住尚明霄的脸，用力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在紧紧把尚明霄抱住！
    嘴唇贴着尚明霄的耳朵，小声的说着谢谢。
    他爸妈不支持他回部队，他哥也不愿意他重新上战场，老王头也用休养的名义让他在家等消息。时间一长他就废了，就让他接受右手已经废了没用的事实，让他打消再次披挂上阵的想法。
    是尚明霄砸钱，给他想办法，找地方练习枪法，他才能恢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他成功了啊！他的左手枪毫无压力啊。只要他再把狙击枪练习的百发百中，他就能再次出战了啊！
    尚明霄鼓励他，给他按摩，用各种方式训练他的左手灵活度，哪怕加班到半夜，他还会打着呵欠花俩小时给他按摩手。他能恢复得这么好，都是尚明霄的功劳！
    谢谢你啊！
    说什么谢谢，这不应该的吗？能看到他能恢复得这么好，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感谢靶场所有人对梁野的帮助。
    热热闹闹的去吃饭，梁野也高兴，今天还多喝两杯啤酒呢。
    闹到了十一点多，这才散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啤酒烧烤赛神仙！
    “你看！”
    梁野右手抓一罐啤酒，举给尚明霄看。能抓住，还不会掉，还可以送到嘴边喝！
    有一点点力气了，可以抓了。虽然幅度不能太大。
    但大有进步啊！
    尚明霄笑出声。
    “我开车呢，你在喝酒过一会交警就来查我酒驾。”
    还没喝够呢，在车上还来一罐啊！
    “拆了纱布以后我太方便了，右手可以搭配着左手来用。”
    虽然医生叮嘱过，食指中指还是要格外小心，不要大力扭到戳到，但拆了纱布以后，他的手指可以稍微弯曲了，他现在开车交警都不会抓他的，外表看不出来。
    “那啤酒是冰的，你不要用右手抓太久。小心冰着手指头。”
    梁野三两口喝光啤酒。
    转弯的时候路边有个垃圾桶，梁野在啤酒罐上亲了一口。
    来了一句看我的厉害。
    尚明霄放慢车速，经过垃圾桶，梁野来了一个投篮！
    进了！
    耶！
    梁野欢呼！
    我是三分王！
    尚明霄大笑，喝多了的梁野幼稚又可爱。
    “怎么了？”
    侧头就看到梁野一直在看车镜，本来还很很放松的人，现在坐正了，脸上的轻松笑容也消失了。
    “出了烧烤店我就发现后边这辆车了，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跟了三个路口。”
    梁野指指后边第三辆车，那辆黑色的SUV。
    “试探下？”
    尚明霄询问梁野的意见。
    梁野点头答应。
    车子一转，不会市中心的公寓，往别墅开。
    上了城市外环路，车流就少了。车子却没有着急提速。选择一个有些偏僻路灯找不到的地方，梁野下了车。绕到车身后边，提着裤子的样儿是要准备方便。
    这时候后面那辆车猛地提速，到了尚明霄的车边。
    车门推开蹿下三个彪形大汉，戴着棒球帽和口罩，速度极快的冲到驾驶座，打开车门的时候一部手机掉在地上，也顾不上去去捡手机了，一手去抓尚明霄的胳膊往外扯，同时有个大汉也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准备砸，只等尚明霄被拖拽出车门，漏出头，他这一钢管制成的棍子就照着后脑勺砸下去。
    但身手去抓尚明霄的这个彪形大汉身形顿时一顿。
    举着棍子要砸的大汉就看到从车里伸出一个黑乎乎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