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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束云点头,很有可能,只是单纯聚集而来的阴气不会激发辟邪符。
危野脸色白了一白,是这个房间有问题吗?可是我不想搬
只因为这是过去谢文修的房间,房间里有对方生活的一点一滴痕迹。危野宁愿害怕,也不想离开。
谢文修目光柔和下来,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拂过危野的头顶,注意到谢束云在一旁,才垂下眼退远几步。
如果已经被缠上了,换房间也没用。谢束云思索片刻,询问道:我记得嫂嫂说你做噩梦,能再仔细回忆一下吗?梦境中往往有预兆和现实的映射。
他只是照例一问,没想到危野闻言,脸颊竟腾地升起两朵红云。
上次说话时谢束云背对着他,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妥,这一次瞧了个正着。谢束云立时明白他有所隐瞒,他柔声道:嫂嫂若是有事瞒我,我便没办法解决问题了。
危野怕得紧,虽然难堪,还是支支吾吾把自己的遭遇说了。
他说得隐晦,但其中隐秘谢束云已完全明了。危野双颊绯红,垂着头睫毛颤抖,让谢束云几乎能想象到他被人欺辱时无助的模样。
谢束云眯了眯眼,冷冷道:还是只色鬼。
色、色鬼?!危野的脸这下彻底涨红,细白牙齿咬住唇瓣。他又羞耻,又愤恨,咬牙道:三弟,你一定要帮我捉住这只色鬼!
一旁的谢文修:
谢束云眼里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目光沉沉扫过房间,嫂嫂放心。
谢束云咬破中指指尖,挤出鲜红血液。其中充足的阳气让谢文修感受到一股威胁,他收敛气息,轻轻穿墙出了房间。
危野:你这是
我没有阴阳眼,只能临时开一下天眼。谢束云将血液在额心勾勒出一道符印,又抹过双眼的上眼皮。
这法子用的是精血,他面色稍显苍白,但神情肃穆严正,缓缓睁开眼看向周围。
一切阴气残留清晰可见,痕迹遍布整个房间。这只鬼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谢束云看到危野脸色煞白,便没有对他说太多。
开一次天眼很费气力,半分钟后,谢束云不得不紧紧闭上双眼,声音低沉道:它现在不在这里。
三弟,你没事吧?危野扶他坐下,茫然无措地问:那我该怎么办?
谢束云休息片刻,抬眼看着他,眸中沉稳坚定,嫂嫂别怕,我会解决的。
谢束云用精血在屋里布下一道金罡锁魂阵,又着重在床周围贴上辟邪符。
拨动床帐时,眼前忽然坠下一个东西。
一只直径二十公分的圆环,用一根结实的绳系着,绳子另一头拴在千工床上端的横梁上。
谢束云看看吊环,又看看危野,双眸微睁。
危野疑惑于他的吃惊,怎么了?
谢束云喃喃:嫂嫂原来还有这东西
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危野走过去,不知怎么,谢束云竟猛地后退了一步,步伐有点突兀。
危野撩起衣衫下摆,将一条腿踏入圆环。谢束云看着,眼睛又睁圆一分,嫂嫂
危野疑惑看他一眼,道:最近世道太乱,我想把以前的功夫捡起来,至少能提升逃跑速度,就装了这个压压腿。
谢束云:啊。误会大了。
谢束云学医,还研究过房中术,他还以为那是闺房之乐的道具。
危野不明白他脸上的异色是为了什么,便俯身随意给他演示了一下。
劲柔如柳枝的腰贴上腿侧。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比小凤花的身段要好看百倍。
谢束云一直知道危野有一双好腿,此时清晰地看到那条腿笔直、修长、柔韧,像圆月弯刀充满力量的弧度,又有如春山缠绵起伏。
谢束云的心头轻轻跳了一下。
片刻之前的误解,在这一刻,让谢束云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嫂嫂两个字的含义。
*
谢束云走后,危野走出房间,看到谢文修远远站在院子里,在向自己飘过来。
危野想了想,叫了声:长青。
长青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当家的有什么吩咐?
危野道:最近我遇上了脏东西,三爷帮我在房间里设了个捉鬼的阵法,你清扫的时候不要乱碰东西。
脏东西?长青打了个哆嗦,担忧道:当家的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危野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阴气太重有点发寒,束云说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谢文修拧起眉,看向房间的方向,叹了口气。
天气入冬转寒,最近他身上的阴气又越来越重,的确不该待在危野身边。
谢束云设下阵法后一直在等,可阵法都快失效,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危野发现他反而比自己还着急,安慰他阵法已经起了作用,自己这段时间都没再做噩梦。
不行。谢束云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抓不到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