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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想象中的恶鬼失控食人,而是另一番贪婪景象。
危野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被迫踩着吊环,面色潮红。
昏昏沉沉,天地间一切都是眩晕的,危野甚至注意不到屋里多了一个人。直到身后一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有人托住了他的背。
嫂嫂谢束云像是烫到一般,手指颤了颤。
危野勉强侧头看了他一眼,就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蒙间,他感觉到身上一双有力的手在动。
不要了!危野反射性蜷起身体,睁开的凤眼里是颤抖的水光。
才发现床边是谢束云,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谢束云的手停顿在半空,轻声道:嫂嫂别怕,我在给你按摩。
危野动了动,肌肉酸痛得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他喉间声音犹如哽咽,那只鬼呢?
被我收了。
你上次也说收了,怎么会又跑出来
谢束云垂下眼,嗓子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抱歉。
危野咬住唇,说不出话来,他娇嫩的唇瓣上有许多齿痕。
两人沉默半晌,谢束云再次开口:躺下吧,我给你按摩。
危野看着眼前的被面,摇头,双臂圈住自己蜷起的双腿。
身体里还有余韵,忍不住发颤。不想再被人碰了。
他闷声道:我想洗澡。
谢束云呆滞片刻,起身,我去叫长青烧水。
等等!危野抿抿唇,难以启齿,水好了,你帮我送进来。
屋里的情景和味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放心。谢束云沉沉道。他将水送进屋内,在门外站定。
中指咬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用鲜血将谢文修封印在玉佩里。
谢束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掌心也痛,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用指甲刺破了。
*
危野慢吞吞坐进热气腾腾的水里,酸涩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他吧嗒一下掉了眼泪。
001心里一颤,【宿主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完全是生理性的泪水。危野吸吸鼻子,哭太多眼睛也是酸的,累得他不想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
001被他沉默掉眼泪的模样慌了神,【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呜,你就是混蛋。他一哄,危野忍不住更埋怨,我觉得我要死了。
001连忙扫描他的身体,安慰:【没有没有,你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可是我的肾好疼。危野双眼无神地趴在浴桶边缘,我好像快要纵欲过度死掉了。
001:【】
贤者时间的危野,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
【让谢束云给你按按摩,他会医术,能让你好受一点儿。】
危野想了想,又有点怕,我还是躺一天吧。
危野躺了一天,谢束云做了长青的活,一声不吭在身旁照顾着他。
夜幕降临,入睡前,危野终于问出在心里盘桓许久的问题,不敢置信又恐慌,我好像看到那个鬼是文修。
谢束云微不可查地一顿,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鬼会迷惑人心,嫂嫂看到的是假象。
危野沉默地点点头,翻身朝向里侧,今天谢谢你,你回去休息吧。
谢束云熄灯后离开。危野累得狠了,很快睡着,不知道门外谢束云站了近一个小时之后,又悄然返回房间。
月光如水,从窗口流淌进来,洒在危野乌黑的发丝上,后颈白皙的皮肤缀着青红痕迹。
谢束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碰了碰,睡梦里的危野不安地一缩,他捏住手指收回手。
谢束云在窗边座椅上坐下,深沉的阴影坐在黑暗里,像沉默的守护兽。
午夜时分,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来,在窗外立住。
谢钧崖忙了一天,军装大衣上有风尘仆仆的痕迹。
房中一片黑暗寂静,危野显然早已睡下。
谢钧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没有进门,只是在外面默默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人转步离开,谢束云眼中冷色稍褪。
*
第二天起床,危野身上还是酸的。
反正有谢钧崖镇守,他放弃出门,又歇了一天,所幸没有人来打扰。
夜幕降临,躺了一天的危野精神烁烁,瞧见地图上谢钧崖的圆点回到谢家。
谢钧崖新任督军,事务繁忙,又要封禁烟馆、整顿安城风气,这两日早出晚归,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现在还早,他洗漱完肯定会过来一趟。
身上多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危野正在考虑要不要遮掩过去,忽然发现地图上另外两个圆点不在谢家,而在后山树林的位置。
除了昨天,最近谢束云常常去那里,而此时他的速度格外快,似乎在林中奔跑。
危野皱眉思忖,换上一身黑衣,悄然跟了过去。
夜色深深,危野脚步在树林边缘顿了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周围一片冷寂,头顶有猫头鹰咕咕诡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这种时候都让人害怕,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和001说话,以转移对黑暗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