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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自认心虚,是她方才走神在先,才出了那般破绽。要不是被身后那人接住……
思绪一顿,好像有些不太对。
她这才想起方才还有人揽住了她的腰,顿时便一下跳到了黛玉身侧。
再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碧色眼眸,那人正弯腰凑过来打量她,距离一寸寸逼近,旋即,那碧色眼眸中还染上了几分欣喜。
湘云却是稍稍迟疑,旋即,挥拳就对那人肩膀重重一击。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死不了。”
来人正是魔尊憎离。
绛珠,枕霞,憎离三人乃是旧相识,当年打闹归打闹,三人也照样会相约一起喝酒玩乐,若不是当初……
兴许他们如今还会坐在一起,在人间寻一个老巷,买上几坛女儿红,再隐上行踪,好好一起大醉一场。
虽然变了,好在百年后还能再次相见,还能站于同一处。
湘云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又很快消失不见,面上又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引得对面人后退半步,举手求饶,她这才罢休。
憎离生得极美,曾被戏言,若是站在天界第一美的嫦娥仙子身侧都不会逊色几分。
按理说他本应和玄玦为首的一众男神相比较,可憎离天生一副女相,又自带阴柔之气,唯有女仙可和他平分秋色。
偏偏生了这样相貌的人,动起手,却是反差极大的狠绝,连一丝血都不见。
“我这祸害,当然要遗臭万年,哪能说死就死了呢?”
憎离手中的白玉折扇轻轻一旋,地上的狼藉顿时散去,若忽略他过于得意的语气,还真有几分像凡间的富家贵公子。
“炽盛提前觉醒,你可做了打算?”
黛玉的话音刚落,憎离就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略过了湘云又凑到了黛玉面前,朗声说道:“我知你会过来,提前就做好了打算,圣魔珠已经融入了日之塔,你且放心。”
那双碧色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水色,透着光亮,围观的鬼使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觉告诉他,此处定有一段故事,只是还需另做观察。
“魔族内乱已延续了百年,如今终是到了决战之时,两位既然来了,可就别急着走了。”
最后一道蓝光落下,陨日城门的结界被尽数布下,蓝衣女子终于转过身来,黛玉如愿看到了湘云惊讶的表情。
“妙玉?!”
“可不就是她。”黛玉含笑把两人拉在一起。
仅存的几颗明珠堪堪挂在天上,投下几道翡冷色的光晕,如同那一年的一轮寒月。
心境虽是变了,倒好在人还是当初的那些人。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湘云收了情绪,眼神在妙玉和憎离身上一阵游移,又停在憎离身上:“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话,你就惯会哄人。”
“是我心意已定,神魔仅在一念之间,我自从心不从命,倒不必在意身在何处。”
妙玉轻飘飘的就把历劫之事交付了出去,掩去了堕仙所承之苦,只讲了心之所向,周围几人听得频频点头附和,唯有黛玉却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日之塔周围布满了结界,临靠近时便能感受到魔力波动。
这日之塔原是昆仑为关押妖魔打造的高塔,后在神魔一战中被元魔尊摧毁,塔内关押的妖魔被尽数释放,逃窜至人间,引起了一场浩劫。
三界众言直指昆仑,玄女先前的苦心被尽数忽略,只余下了守护不力的罪名,而昆仑也在三界的愤慨中交出了日之塔,这塔便成了天庭之物。
却不想,不过百年,修复好的日之塔被魔尊憎离毁去,魔族的陨日城内却多了个不差分毫的日之塔。
天庭纵想再次追究,可却没有理由一举攻向魔族,只得一面小惩大诫,一面命人加急修复。
新修的塔模样和过去无异,可昆仑和魔族却心知肚明,天庭所有的日之塔,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幌子,实则根本无法托付大任。
“我倒是不解,当初你是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弄过来的?”
湘云抬手倾注一些仙力,微微试探,便可感受到回应,这才确信眼前所物是货真价实的日之塔。
“这有何难?我堂堂一个魔尊,岂会动不了区区一个塔?”憎离笑道,语气颇为骄傲。
湘云却轻哼一声,“你这家伙最爱夸大事实,我岂能信你?若你有这本事,当初还会被玄玦打下去?”
憎离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咬牙道:“莫提当初,凡是皆有意外。”
说罢,眼角余光还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正在检查日之塔结界的绛珠仙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却不知,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全然被湘云看在了眼里。
待和妙玉携手加固了日之塔结界,黛玉这才得了空闲,回身看向憎离,“你当初的武器可是十三愿?”
憎离正和湘云嬉闹,眼见黛玉突然看向他,一秒变脸,认真道:“正是十三愿,可惜那一战后,十三愿便不在我手中了。”
“我兴许知道十三愿尘封在何处。”
黛玉一句话顿引得周围几人齐齐看了过来。
那十三愿可是魔族头号神器,凝聚魔气,挥仞之间便是地动山摇,可惜元魔尊耗费了上万年也只发挥了三成威力,后其分化为碎片,十三愿也被尘封,最终落入了憎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