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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接收单位分了房子,他们就能搬出去了。苏晓喃喃自语。
但是这谈何容易?不管部队还是地方,哪的房子都紧张。
一个刚刚转业,刚到地方的人,不是说分房子就能分的。
好了,兰子,我们睡觉吧,都熄灯了。过来,媳妇,老公抱着你睡。
在熊家,也在进行着一番谈话。
媳妇,这样行吗?熊股长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文件有规定,转业军队可以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是那有个前提条件,房子够多。
而现在,这个房子已经分给了人家童副团长,别人的房子住着,能安心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童刚。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要不这样赖着,就得搬走,我们有房子吗?
熊股长说:其实我们可以租房的
那得多少钱?你这刚转业,钱得用在刀刃上。
童刚确实遵守了他的诺言,除了亲亲抱抱,还真没对她怎样。
说不碰她,果然就做到了不碰她。
因为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只能两个人都侧身躺着。
哪怕这样,童刚也觉得蜜汁一样甜。
苏晓除了部队中的医疗事业,她还每天雷打不动的去战地医院报到,为自己二哥的事情忙碌。
苏武杰的两条腿,一直都在进行着中医治疗。
但是他的左腿除了微热感,其他任何反应都没有,这让苏武杰很着急。
老爷子,现在怎么反而没反应了?
杨德全说:人体的神经本来就是一个很复杂的学课,你能感应到微热,已经不算了。不急,慢慢来,过几天就会慢慢感觉到其他的反应。
有时候见到苏二哥在那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腿,苏晓劝:二哥,会好的,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师父。
看着她关心的脸,苏二哥沮丧的表情才得已舒展。
之后,在治疗之后中,果然就给了他惊喜。
苏二哥的腿伤,一天比一天来得好转。从那天感应到微热之后,一开始依然也只是微热,没有其他的反应。一直到那天之后的第七天,苏二哥终于感觉到了疼痛。
这是一种全新的疼痛,比之右腿有过之而无不及。
疼痛似乎成了苏武杰走向康复的标志,等待了这么久,等于等来了左腿的疼痛感,这让苏武杰眼眶都湿润了。
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他离站起来已经不远了,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同时高兴的还有苏晓。
二哥能够站起来,她是最希望的那个。
虽然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比如二哥的腿伤,比如二哥和师姐的感情,又比如她把童刚的命救回来,这些都与前世发生了转变。
但是她依然在心里对二哥的腿伤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总是觉得,如果不是她将童刚拦下,二哥就可能不会上战场。
虽然这种假设能不能成立,不可说,但是她总是在内心里会把这一世跟上一世去作比较,然后就对二哥有着愧疚。
现在二哥终于有希望站起来了,她几乎喜极而泣。
二哥能站起来,你应该高兴才行,怎么还哭了?童刚替她试探眼泪。
苏晓说:我高兴,就是因为高兴才哭的。越说,眼泪掉的越多。
女人真是水做的,高兴也哭,悲伤也哭。童刚嘀咕。
房子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落实下来。
熊家不肯搬,不管部队这边的营房部怎么交涉,人家就是两个字:不搬!
童刚也曾经去交涉过,老是赖在自己的房子里,算什么事?但是童刚每次过去,都只有熊嫂子在,男人在对付女人上,本来就吃亏。熊嫂子又惯会哭的,哭自己家的困难,让人狠不下心去驱赶。
最后,这事还是苏晓上场。
不管怎样,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上,还是由女人出面比较好。
去的时候,是童刚陪着她一起去的。他不会放由苏晓一个人去面对这个熊嫂子,怕苏晓会吃亏。
嫂子,你用不着利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说实话,这把戏对我没用。苏晓说,这房子是我的,说到天边去,都是我占理。我之所以没有马上把你们赶出去,那也是顾着熊股长曾经是军人的这份战友情。如果你以这个为借口,想要占了我的房子,我可以告诉你,不行。
熊嫂子眨巴着眼睛,正要大哭,苏晓说:把眼泪收回去,这是哭给谁看?
熊嫂子的眼泪被苏晓喊着停住了,张着嘴,样子有些滑稽。
嫂子,你也不要说我狠心。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被你们占去,我没有强制的赶你们出去,已经是留了一份情面。
熊嫂子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就是不搬,就赖在家属院。
苏晓知道不用点强的,他们不会怕。
她问旁边的童刚:部队里有专门跟地方接洽的干部吗?
童刚说:有。
熊嫂子在那支起了耳朵。
苏晓对熊嫂子说:嫂子,你刚才也听到了,部队里有跟地方接洽的干部,这事如果捅到熊股长新单位领导的耳朵里,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