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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和尚年纪轻轻,因为入佛门不久,所以修为不高,可这下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
不过十几个回合,晏浮瑾的肩、胸、下盘皆受到了重伤。
好痛。
晏浮瑾微微皱起了眉,一直以来,他在那些人的提点之下顺风顺水,除却那位指点他修仙的大能被毛手毛脚的那些人给干掉之后。
其他的机缘诸如功法丹药之类的可谓是手到擒来。
可是如今,算是遇到的第一个坎。
小和尚见自己的棍法如此威风,战意自然更加高昂,朗声道:道友,我接下来这一招是佛子教的,掌握不太牢靠,你可要小心了!
刷瀑布又是一个急急的浪冲下来
晏浮瑾手中虽还有些手段,可一时想不清哪些手段能过明路,哪些手段只能藏在暗中。
他的眼似乎被瀑布的水汽模糊了,那棍法直中他的心脉,他踉跄一下,竟然重重地摔入了悬崖底。
哗啦哗啦
奔流之水如冰一般打在他身上,他一直往下沉,直至贴到石壁之上,只觉得浑身每一处经脉都在痛。
为什么,还没有感悟到灵力呢,不是在瀑布悬崖底下觉悟的吗。
快点来啊,所谓的机缘。
晏浮瑾意识有些涣散,手中的剑几乎也握不稳,四肢百骸皆是火辣辣的疼。
他不会死在这里吧。
小和尚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以为自己失手把人打死了,连忙走到流水边上瞧:道友,道友,你可还好。
他奋力把晏浮瑾拉出来,只见这人闭着眼,手中的剑似乎已经遗失到了水里。
第一战,晏浮瑾输了。
与此同时,蓬莱各处隐蔽的店铺上,树干上,抑或是石壁之上
ta shu le
*
徐知行慢步走过来:小乌。顿了顿,季师弟。
他这副姿态,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春游的。
季识逍:在哪打?
徐知行随意地扫了扫周围:就在这吧,省得多走段路了。
乌梦榆语作沉痛状:加油,别输太惨。
徐知行笑了笑:这不是,在朋友面前
也不能输太惨吧。他的声音很轻,比飘浮过的风还要轻。
乌梦榆没能听清前几个字。
听风倒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它听见了徐知行说的什么。
哎哟喂。
麻雀砸巴了一下嘴。
它心里察觉到了什么,又去看季识逍的神情
他神色一如既往那副样子,似乎无知无觉,手中的剑却出了鞘。
哈哈季识逍这小子不是最遵循冬虚那老小儿的规矩吗,什么比试开始前不得出剑否则就是不敬。
听风最后把目光落到了乌梦榆身上
只见她一下子就跑得老远,几乎是在树林的边缘找了个位置,在地上铺了张布。
听风:
这种感觉就像是大战还没开始,就已经跑到老家去躲着了。
你在干嘛啊乌梦榆?
乌梦榆把从归雪带来的烤鸭拿出来,她用特殊的阵法保存了,此时拿出来尚有温温热。
站远一点呀,小季这人粗枝大叶的,伤到我怎么办。
她又把桃花醉,一碟瓜子一碟花生,还有一碟圆圆的饼一齐摆在布上。
乌梦榆:老麻,你要吃吗?
听风:你还真是来春游啊。
乌梦榆想了一下,虽然徐知行和她一样菜,但是手里应该也是有些法宝符箓的。
她觉得他应该能坚持一会。
她在这里干巴巴地看比试,也太无聊了,吃点东西才是享受!
这会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对起招来了。
季识逍自然使得是剑。
徐知行使得则是铜钱。
归雪剑法是基础的剑法,并没有高深的变招。
剑招穿行之间,季识逍的动作其实不算快,杀意也不算凌厉。
他就像是在平时练剑时候一般,似乎只专注把每个动作做到最极致。
清澈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穿行下来,落了这两人满身,树枝上挂着的枯叶在震颤着。
徐知行后撤一大步,笑道:季师弟,你也太看我不起了,只出归雪剑法,可不要阴沟里翻船了。
他手中打出的一枚一枚铜钱,暂时只可作暗器只用,叮叮锵锵地打在了季识逍的剑上
每一枚都被他的剑接住了。
听风摇摇头:徐知行只是这样的话,很快就输了。
乌梦榆拿着一块糕点塞它嘴里:观剑不语懂不懂呀?
徐知行忽然覆了覆自己的右眼,十方派里他师从的这一脉,以红尘入道,沾染因果越多修为越深。
他在凡间算命那几年,可不是白过的。
他覆在眼睛上的手缓缓揭开
因果成势,眼前忽然浮现出数十道朦胧的剑影来,虚幻得像是即将散去的雾。
而季识逍的剑招,正按照这朦胧的剑影一招一招,分毫不差地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