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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拿着祖宗神仙说事...人族活在神仙的阴影下实在太久,早就该分开了。
而此时的西伯侯姬昌也正是愁容满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为自己卜卦,卦象上倒是显示遇难成祥,可想到这“难”也不免有些惧怕。
卦象总是千变万化,这也做不得十分准。苏护则愁容满面道:“我先前不愿上交妲己已经惹怒纣王,你的长子伯邑考与妲己有婚约,只怕此去朝拜也要吃挂落。”
姬昌两眼含泪道:“这不过世事难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只是此行虽然凶险,也要麻烦你照看西岐一二。”
他们都认为此行凶险,若是妲己不受宠,那也是纣王的妃子,这一段过去定是要抹去的。若是妲己受宠,纣王定然更加生气。
姬昌看着一旁有些愧疚的伯邑考说:“此行说是逢凶化吉,你也不必这样。左右不过被扣在朝歌为质,我们西岐还是挡住戎人的防线,纣王不敢动我。你暂且掌管西岐,见机行事即可。”
伯邑考含泪点头,心中发誓定会好好管理西岐,让父侯没有后顾之忧。
此番殷商的人族弟子多少知道些事情,也都在观望着。再有他们是以闻太师为首,闻太师还愿辅佐殷商,他们就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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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时斜斜的靠在床边,看着元始的睡颜发呆。没过多久,只听陆压小心传音求见自己,微微压了下被角便到前面。
陆压一身金黄色的华服,见了御时便道:“师父,我有心想下界去。”
御时并未反对,只问道:“你可知当辅佐的贤德之君在哪里?”
陆压道:“自然是西岐,进来西边异象频生,他也有些圣明之主的气象。再看姬昌的一百子嗣都极为优秀,朝内也是欣欣向荣,当是没错。”
御时抚掌笑道:“你观察的倒仔细,那就依你所言去西岐吧。你手中诸多法宝我也放心,若是遇上你师兄祂们可要帮扶着。”
自己虽不怎么赞成陆压参与进去,但祂身上还背负着庞大的业力,不处理好了修为不得寸进都是轻的,随时都有可能堕入魔道。
相比之下杀劫也算不得什么,毕竟祂也算修为深厚,又有诸多法宝傍身,想从中平安脱身也不难。
只是...“还是先等等,你修为深厚就不要先出场。当把握好时机,才能立即赢得西岐的信任、崇敬。”
陆压心里一琢磨,顿觉师父想得更周到些。有些惭愧道:“弟子年轻,还望师父多多指教。”
御时未曾再说什么,只让祂去和广成子说一声。此事应当报与祂知晓,免得后来找不到陆压着急。
看陆压依言去了,御时有些拿不准日后再有弟子来该如何回话。毕竟陆压去了便代表这量劫也并不是非死不可,若弟子缺少功德想去搏一搏,没有陆压的修为和法宝只怕结果难说。
只是一味拴着弟子们倒也不好,此时只怕还是要从长计议。
广成子见陆压过来说这些,心知这是陆压不得已而为之的冒险,也有些无奈。思索一番后便道:“我不知寻常师伯给了你什么,只是我有一对雌雄剑赠与你防身。”
陆压闻言有些感动,忙说道:“这怎么行,我手上连带师父、师叔给的就有不少,更别提还有母亲为我贴补,不能要师兄的东西。”
说着神色也有些寂寥,“我父亲叔父虽去了,倒也给我留下不少家底。倒是师兄要服众,手上的法宝少了也不好。但有一件我得说与师兄,虽说你那弟子与纣王妲己有杀母之仇,但以人族来看,似乎并不对纣王有十足仇恨,你得小心些。”
广成子笑着摆手道:“这自然不会,那纣王可是判了殷郊死刑,他早就不认这个父亲了。若非看他可怜又有天资,我也不会收徒。”
陆压有些一言难尽,那两兄弟祂也见过几次,也就吃准广成子和赤精子是两个老实的看不出他们心里的算盘。
遭遇杀母之仇,他们的矛头可都是对准了妲己,全然忘了姜王后是纣王逼迫而死的。只怕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隐约从广成子口中探到口风便不认生父。
人族的寿命短,便是长寿的极少到百岁。这年纪的孩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怕比广成子还多。
看广成子这样自信,陆压没忍心多说。吃一堑长一智,师兄情况再坏也不至于上榜,横竖都有师父照看着。
只在临行前说道:“师兄也莫要怨我多事,你赐下法宝也只捡着闲置的给了,可不要把手上威力大的给出去。小儿不知轻重,再枉造杀孽就不好了。”
广成子笑道:“这是自然,师兄省得的。你可快快去吧,免得误了时辰。”
陆压也只当广成子听进去,放心的腾云离开。浑然不知殷郊当时正巧路过后面,将祂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1卷 第73章
待云中子走后, 殷郊有些委屈的说道:“弟子必不是如师叔所说,实在是一心向着师父。若有背弃之行,愿死于犁耕之下。”
殷郊修行日短, 寻常凡人大多以此立誓,便也随意说出。浑然不知修行之人所出口的誓言都由天道见证,万没有什么虚妄。
广成子见殷郊言辞恳切便信以为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你师叔多虑了,好孩子, 你可别往心里去。”
殷郊见广成子一脸欣慰, 心里也松了口气。父王再如何残暴到底是自己的生父, 他还做不到背叛父亲。虽说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 但终究是生身父母最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