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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妔跟着点头,就是就是,要不我们自己在这儿看书,你去宫里陪陪长皇子呢?
她们有什么好看的,她们几个加在一起也没长皇子一个人好看。
以前苏白苏几人谁不怕司牧,可现在跟谭柚比起来,她们都开始觉得远在皇宫里的长皇子真是人美心善能救她们于忐忑紧张中。
跟长皇子比起来,明显谭柚更可怕。
她居然要当她们的面批卷子!
苏虞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就悬在谭柚的笔尖上,紧张极了。
那种怕批到自己的紧张害怕感,和怎么还没批到自己的期待激动感交织在一起,搞得她根本沉不下心看书。
谭柚停笔抬头看她们,苏虞跟白妔瞬间蔫下来。
谭柚眼里带着淡淡笑意,也不恼,我跟长皇子将来会有一辈子时间相处,不急在这一朝一夕。
苏虞跟白妔紧张中都没忍住抬头发出揶揄打趣声,嘴角朝耳后根咧去,哇哦哦~~~
苏虞拉长尾音,一辈子。
白妔嘿嘿笑,相处。
谭柚,
谭柚垂眸,声音淡淡,嗯,这张好像是苏虞的,让我仔细看看可有错字。
苏虞瞬间笑不出来了,她握紧扇子,凑头过去,几乎趴在桌上小声求饶,倒也不用看的那么仔细。
她本来挺有自信的,但抵不过批卷人就坐在自己旁边,尤其是谭柚脸上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根本不能根据她的情绪看出点什么。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说不出的紧张忐忑,她们不停朝门口看,乞求宫里来个人把谭柚叫走。
奈何司牧今天是真的忙,根本抽不出时间跟借口唤谭柚进宫。
临近傍晚,卷子批完。
谭柚顶着四人锃亮的眼睛,将批改完的卷子发下去。
四人中,考得最好的是苏婉,其次是吴嘉悦,然后是苏虞跟白妔。
怎会如此!苏虞抖着卷子被打击的不轻,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会错这么多呢,明明我都背下来了。
谭柚点头,是背下来了,但抵不过字写错了。
我看看。苏虞开始翻书逐字逐句查找订正。
苏婉拿到卷纸倒是松了口气,抬手抚着胸口轻声轻气地说,我还以为这里理解错了呢,原来真是这个意思。
苏虞,
吴嘉悦拿着卷纸轻抿薄唇,虽说没得意,但眼底的光亮怎么都藏不住。
苏虞跟白妔对视一眼,两人凑头去看吴嘉悦手里的卷子。
呦,考的可以啊,苏虞伸手搭在吴嘉悦肩头,羡慕嫉妒恨地捏她肩膀,咬牙切齿,考这么好刚才还跟我们装深沉!
想想刚才她跟白妔的话,简直是啪啪打脸啊。四个人中,就她们最得意,结果就她们没考好。
苏虞隔着桌子,两只手吃力地搭在吴嘉悦肩膀上开始摇晃,我不活了,我还没你考得好!
吴嘉悦轻嗤,这不是很正常吗,谁让你笨。
白妔你快别拉着我,让我弄死她!苏虞挽袖筒。
白妔根本不搭理她,甚至开始鼓励怂恿,去吧去吧,你俩同归于尽我就是第二名了。
说着还一脸期待。
,苏虞立马把袖筒松下来,那岂能如你的意!
谭柚看向四人,没说错处,只说优点。
比如,苏婉心细,错字最少。
吴嘉悦字迹工整,有自己的风格在,可见下功夫了。
苏虞思路灵活,墨义部分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很是新颖深刻。
白妔稳扎稳打,会写的部分没有半个字的错误。
谭柚这么一说完,四人明显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的夫子,抖着卷子上来就是一顿骂,苏虞用扇子挠着脸颊笑着说,然后再用戒尺抽手心,错一个字抽十下。
她说的时候脸上是笑的,可也只是脸上笑,眼底是别样复杂情绪。
苏婉跟着点头。
好像她们做错了题便罪不容诛一般,只配拥有疾言厉色。通常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下来,她们能记住的唯有夫子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表情,以及眼底的失望神色。
苏婉低头抠着手指,感觉那时候从来记不住错题,记住的唯有夫子的高低声以及落在掌心上的戒尺声。
都是十几岁的人了,多少要点脸面跟尊严,总被人指着鼻子骂废物,心底多少都会生出点逆反心思。
你说我废物,那我就废物给你看。
明知道这种做法伤不到夫子半分,可就觉得如此自暴自弃才畅快。我就是烂,我烂到了骨子里,不用你管。
这种情绪里,既有对夫子的歉意跟愧疚,又有对夫子和自己的厌弃和报复。
苏婉攥紧手指,深吸口气,抬头认真跟谭柚说,我定好好学,不辜负自己,亦不辜负你。
多年后苏婉才懂得她们几个为什么会这般的无条件信任谭柚,坚定地站在她跟长皇子身侧,因为谭柚一直是这么待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