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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谭柚缓声唤他。
司牧委委屈屈地坐直了,头低下来,我知道,要节制。
正经老实不过一瞬,他就扁着唇鼓起腮帮子,拿凤眼眼尾看她,余光一扫一扫地看过来。
谭柚抬手捏眉心,掌根掩住嘴角笑意。
她悠悠叹息,你啊。
司牧乖乖的等着,谭柚单手撑在司牧身侧,偏头吻上司牧水润的唇。
明天不想早起?谭柚问。
司牧杯子已经放在床头不碍事的地方,两只手环上谭柚的脖子,嗯。
谭柚轻声笑,吻司牧薄薄的眼皮,低声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吻你心口?
自然是撩起衣服吻。
床帐落下,床柱晃动。
今晚后半夜司牧没再要求关灯,也没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他尝试把自己的脸埋在谭柚怀里睡觉。
翌日清晨,硃砂过来收拾床铺,看见谭柚枕头湿了大半,诧异极了。
他扭头看司牧,主子您昨晚哭了一夜吗?!
硃砂有些生气了,跺脚瞪向主动去净室那边换衣服的谭柚,驸马也太不节制了!
第一天就这么折腾长皇子,往后可还了得!
司牧,
司牧心虚地眨巴眼睛,巾帕敷在脸上遮住腮上的红晕,跟着含糊谴责,就是,太不节制了!
第38章
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
胭脂就在不远处, 闻声扭头看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硃砂本来特别想跟胭脂控诉谭柚,结果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两个茶杯, 愣了下。
瞧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胭脂道:主子昨晚喝完水杯子都没放回桌上,水洒了一枕头。
他看向硃砂, 你刚才说什么?
这回轮到硃砂眼神乱飘,没啥。
他还以为枕头上是主子哭出来的眼泪, 或是那什么
都是话本惹的祸!
硃砂蹭到司牧身边, 苦着脸小声讲, 主子,您怎么没说那是杯子里的水洒了啊, 害得我冤枉了驸马。
得知枕头上的只是水, 司牧立马理直气壮起来,我是跟着你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双手捂脸去换衣服, 哼哼着,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硃砂,
好像成亲前一晚,跟他一起趴在床边看避火图的是别人一样。
等谭柚换完衣服,司牧便跟她一起去老太太院里敬茶。
今日谭橙告了一天假,也在家里没去点卯, 就等着喝这杯茶。
她端坐在谭主君下首,面上不显, 但余光总忍不住瞥向门外院子里。
刚才下人来传话, 说新人已经起了, 马上便会过来。
谭橙双手搭在腿面上, 紧紧握着。谭橙虽没说什么,可到底是亲生的,谭母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紧张。
哎呀橙子,你别紧张,谭母宽慰谭橙,驸马是你妹妹,长皇子是你上峰,都是天天能见到的人,如今只不过一起过来而已。
谭橙,
谢谢,更紧张了。
谭母笑呵呵的,我就不紧张。
你自然是不紧张,你娶夫的时候睡到日上三竿,我和你爹跟阿昀坐在一起都快把午饭吃完了你才起。老太太睨谭母。
谭主君那时候怎么喊谭母她都不醒,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自己去敬茶了。
礼不能废。
那是支撑着谭主君独自面见谭老太太妻夫的勇气,结果两口子比传闻中的还好相处。
于是原本严肃正经的敬茶,就变成他在边上坐着,听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落谭母各种糗事。
谭主君是个大家公子,礼数极好,寻常场合轻易不笑,除非是忍不住。
那天他就没忍住,端庄贤淑的形象险些没了。
谭主君心里清楚,两人是怕他自己早起过来紧张不安,所以在说乐子缓解他的情绪。正是这份不着痕迹的体贴照顾,让谭主君迅速融入这个新家。
也是从那时起,谭府索性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起。沈洲进门时谭主君就没要他早起立规矩敬茶,现在谭柚成亲,几人更是直说睡醒再来。
昨天晚上宴请宾客招呼众人已经够忙够累了,像谭主君跟沈氏张罗前后都到子时末才睡,生怕遗漏了什么,或者哪里出了纰漏。今天早上让他们卯时就起来喝茶,实在是种折磨。
倒不如大家都睡好,彼此精神满满心情极好地喝这杯茶,岂不是更好。
谭母苦哈哈看向老太太,捏了颗荔枝朝她递过去,求饶讨好一般,娘,你别总当着孩子的面揭我短啊,我都是当岳母的人了,威严何在。
老太太微微挑眉,侧身伸手接过荔枝,打趣她,当岳母后长出息了啊,跟长皇子要威严?
那可不敢。谭母捏了三颗荔枝,伸手递给谭主君跟沈氏,最后一颗
谭橙摇头,我不吃。
谭母本来就没打算递过去,我知道,这颗是我的。
谭橙沉默地看着谭母,胸口感觉到一阵窒息的母爱覆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