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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柚朝前看了眼,离墨院也就只剩两步路。
司牧分明是想让自己背他,又不想让她累着,这才挑了个合适的距离。
谭柚站在司牧身边,一手搭在他背后,一手穿过他腿弯,将司牧就这么打横抱起来,故意往上颠了一下。
衣摆鞋尖扬起又落下,甚是轻盈。
司牧顿时发出欢呼惊喜声,双手紧紧搂着谭柚的脖子,兴奋地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同样的话,晚上红被翻浪的时候,司牧又说了一遍。
直到他自己先累倒,才软唧唧地趴在床上,侧脸压着枕头,声音含糊说,还是回家好。
一躺在两人的这张床上,他就有睡意,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谭柚拿浸过井水的巾帕给司牧敷他哭红的眼睛,免得明天肿起来,睡吧。
司牧手攥着她中衣衣摆一角,这才歪头睡去。
翌日,司牧早起上朝,谭柚等辰时才去太学院。
跟寻常官员的点卯不同,太学院辰时四刻才开始响铃授课,一是起太早点灯熬油看书伤眼睛,二是早上很多学生才家里赶过来,总需要时间。
太学院作为大司最高的教育学府,招收的并非是整个大司最顶尖的学生,因为它的服务对象针对的主要是京城官员的子女,都是些世家功勋跟权臣的孩子,尤其是皇亲国戚。
不过皇上孩子少,能入太学院启蒙上课的只有司桉桉一个。而长皇子司牧刚成亲几个月,还没有身孕,所以太学院里面暂时没有皇女党派之争。
吴嘉悦作为权臣跟皇亲,自然有资格入太学院,如今谭柚进太学院里当老师,她肯定要跟着进去。
只是
你们三个跟着我做什么?
吴嘉悦看向死皮赖脸挤进她马车里的苏白苏三人,抖了抖手里的书,看什么看,没见过努力奋发的人吗?
苏虞将手里的扇子转向吴嘉悦,朝她轻轻扇风,狗腿子一般的语气,见过见过,您不就是吗。
她语气这么好,肯定有诈。
吴嘉悦战术性身子后撤,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
苏虞挤到吴嘉悦身边坐下,手往她屁股上一拍,挤眉弄眼,自然是蹭一蹭您这张贵脸了。
吴嘉悦抬脚踹她,苏虞灵活地躲开。
苏婉轻声道:我们三个身份不够入太学院,没有进去的资格,但阿柚跟你都进太学院了,我们就想先跟着你,以你伴读的身份进去。
苏大人跟白大人虽然是京官,但官位低,连女儿都没有入太学院的资格,更别提儿子了。
太学院倒是有破格录取这一条,但苏白苏三人之前的成绩,属实没眼看,自然不在破格录取的名单里。
如今想进太学院,只能另辟蹊径。
吴嘉悦微微挑眉,书都不看了。
让第二名给第三名当伴读?这该死的虚荣心。
吴嘉悦瞬间搞明白面前是什么形势,拉长尾音,哦~既然是伴读,那就得有伴读的样子,来吧。
吴嘉悦长腿长脚伸出去,没骨头一样瘫坐着,神情享受,等人来给她捏肩捶背。
这事让我来,苏虞将扇子别在腰后,拦住苏婉跟白妔,微微眯起桃花眼,苍蝇似的搓着手,我这个第八名能伺候您这个第三名,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吴嘉悦对上苏虞狞笑的脸,后背一阵发毛,正想说她开玩笑的,苏虞就已经过来了。
苏婉以为苏虞会捶吴嘉悦,正准备开口劝呢,结果一眨眼,苏虞已经扭着腰坐在吴嘉悦怀里。
苏婉,?!
苏婉跟白妔倒抽了口凉气,然后后背紧紧贴着车壁,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了。
白妔沉默一瞬,艰难开口,倒也不必如此能屈能伸。
她们还有阿柚呢,今天就是蹭吴嘉悦的马车顺路去太学院而已。
苏婉神情挣扎,最后闭上眼睛,自我摇头催眠,轻声嘀咕,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跟家里人说的,你们放心。
吴嘉悦,
比她俩还害怕的人,其实是吴嘉悦。
要不是苏虞压在她身上,吴嘉悦就吓得从窗户爬出去了,滚啊,我开玩笑的。
苏虞拧着吴嘉悦的胳膊肉,转了一圈,故作娇柔的声音,问,怎么了死鬼,难道我伺候的不好?
吴嘉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一下子推开苏虞尖叫着蹿到白妔旁边,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她娘要打她的时候,吴嘉悦都没吓成这样。
苏虞这才翘着腿坐在吴嘉悦刚才的位置上,从腰后掏出扇子一展扇面轻轻扇,声音恢复如常,收不收我们当伴读?
吴嘉悦抚着胸口,别说当伴读了,你就是对太学院说你是我娘的私生女我都没意见。
要说收拾吴嘉悦,还得是苏虞。
但是夫子不是说,她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吗?吴嘉悦心跳平缓后,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苏虞点头,坦然承认,对啊。
吴嘉悦扑过去要揍苏虞,咬牙切齿,那你刚才是故意的!
哎呀,苏虞扇面遮唇,桃花眼笑得得意,扭腰就躲,被你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