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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刚刚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怕我们没法在一起了。阿岑,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千璃低头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
遥岑午眨掉眼中的泪,“什么不好的事?”
“猥甲兽古籍,我曾问你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告诉别人了?”
“没有。”不假思索的回答。千璃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她做了不好的事她就会离开她,遥岑午迅速捕捉到了,知道她想要的答案,立刻就回了她。
千璃先是一喜,又见她似是只为顺着她,并无思考的表情,沉了脸。半晌,呼出一口气,推开了她,“别骗我,说实话,这次我可以原谅你,可以替你向也儿道歉求情,但你要说实话。”
遥岑午张口就要回,被她一个皱眉止住了,“你想象一下,若是我欺骗了你,你会有什么感受,会做什么,再决定怎么回答我。”
千璃现下不是特别害怕了,看遥岑午在意她的样子,至少就算她真的背叛了她们,还有机会教化。其实她现下就已经知道谁对自己来说最重要了,就算不教化,以后也不会再轻易背叛。
“海族君承。”犹豫半晌,遥岑午终于还是说了,“我不知道,我没想背叛,我就是该说出来,我是……”她想说她是占天师,就得做该做的事。可无论是玄卜鱼被灭,还是她自己感情上的获得,她都再说不出这样推脱的话。她感觉到了愧疚,感觉到了不应该。
天地使者确实不该有七情六欲,她有了,就做不到只做该做的事了。
千璃审视她半晌,看到她眼里的挣扎和犹豫,终于舒了口气。她不是有意与她们为敌,现下也动摇了立场,知道加诸于情再去思考有些事情当不当做。
“谢谢。”千璃没有责备她。
一声谢谢,遥岑午有些懵,看她说完就要走,又揪紧了她的衣领。
“我去也儿那为你求情,一会儿回来陪你。”千璃叹了口气,温声安慰。
“不用了。”千也适时踏进南苑的门,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不是出了内鬼就好。”
她没有久留的打算,说罢转身就走,片刻又折了回来,歪着脑袋往里看,“王姐,好好管教,总拖后腿也能拖死人的。”
川兮同她一道过来,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面上也无担忧,审视片刻,敛了眉,察觉到些什么。
与遥岑午的搅局无关,是千也戏谑的模样,全然不把此次谣言的后果放在心上,让她突然发现了她将叛世战争当做游戏一场的心思。
“弋久怎么办?”她试探性开口。
“送走就是,她是一族君承,杀不得。”千也说的毫不在意,丝毫没有被算计的愤恨。
“戍寒古明日或会借此攻城。”
“那便攻来就是。”千也漫不经心。
“谣言四起,军心涣散,你不做些什么?”川兮玉面下,已是沉了脸。
“信我者为友,不信者离去就是,我不在意,这俗世便奈何不了我。”
她说的桀骜,看似洒脱,川兮却是停下脚步,攥起颤抖的手,抿唇盯了她良久,直到她眼神闪躲,才开口:“千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洒脱,自你接纳这数万将士起,这条叛世憾古之路便已不再是你一人的游戏!”
川兮甚少厉声斥责,千也听她隐隐含怒的语气,怔了半晌,也有些恼怒了,“我本来也没想玩这游戏,是它不放过我,”她指了指天。
“不管天地如何,你是这数万人的领袖,便有责任保他们性命,有义务为他们谋求胜利!”
“我是我,不是天地神明,别拿责任义务这崇高的思想压我,我经历过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有谁对我负责过,我连灭族之仇都没报,说什么家国大义,我没你那么高尚!”
“千也!”
“川洛引!别把你的思想强加于我!”
两人越说越气,川兮还克制些,千也直接吼了回去,吼完转身就走。
“千也,数万将士的性命,他们为你而战,你就这么不顾吗!”川兮疾步上前要拉她,被千也甩掉,头也不回的离开。
闭关休兵隐而不发数日,筹谋谣言良久,选在今日散布,明日就是新祀前最后一日,戍寒古想一战而终的心思显而易见,川兮深知明日定是惨战,想至少今夜千也能去安定军心,可两人的交谈一开始就因为她发现了她儿戏的心,带了怒气,而一路朝着不欢而散去了。
这是她们前世今生第一次吵架,情人间的争吵,不论对错,都是累心又伤心,千也心情烦躁,直接出了府。川兮亦觉心累,想缓缓疲累再去顺毛,结果等她去找,千也已不知去向。
日头西沉,月华攀爬,军营动荡,逃兵降兵骚乱时,川兮正想去找千也。这些将士敢反叛,全是因着千也憾古之人的身份,只有她前去才有些效用,哪怕安抚几言也好。
川兮临出门时,千璃又找了来,拦了她的去路。
“阿岑说,海族君承不是弋久。”上来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过午我问阿岑她跟谁提起猥甲族古籍之事,她说海族君承,方才问起她何时告诉弋久的,她说她告诉的是海族君承,弋久不是海族君承,来的是海族君承,不是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