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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希宁还是第一次听霍令殊谈起以前的战友,顿时坐直了身体,“什么叫没有消息了?出任务很危险吗?”
“他没有告诉我危不危险,是我自己猜的。”霍令殊避重就轻地问答了她的问题。他们的生活离死亡那么近,是身旁的女孩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所以没必要吓着她。
但是陆希宁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继续问道:“那令殊姐姐呢?以前做的事也很危险吗?”
许久之后,霍令殊才回答她:“阿宁,有些事不要好奇。”
陆希宁她用余光看了一下霍令殊,第一次意识到,她其实并不了解她,甚至她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后半程一路无言,霍令殊是因为担心周靖恒,实在没办法强颜欢笑,而陆希宁则是有些挫败。理性上她觉得既然是令殊姐姐的私事,那么她不应该过问,但感性上她又十分希望令殊姐姐对她毫无隐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想法。
到了家,陆希宁像往常一样先下车,昨天她拜托陈伯帮她找了一堆草,她本来想着今天让令殊姐姐去她房间教她草编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了,于是只好一个人回房间。
霍令殊停好车回到房间,拿出手机解了锁,发现还是没有消息。她实在忍不住,再次回拨了一个电话。已经是第十六次了,她原也不指望能打通,就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万一呢,然而她恰好碰上了这个万一。
三声提示音过后,电话竟然通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这个明显不属于周靖恒的声音响起,霍令殊把刚要问出口的那句“靖恒你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霍令殊重新看了眼号码,没错啊,可这人谁啊?
“咳咳,”霍令殊清了清嗓子,“您好,我找周靖恒,请问您是?”
“他还没醒,我是他的主治医生。”电话那头言简意赅。
霍令殊一听,“刷”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没醒?他怎么了?受伤了?”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不好意思,在没有本人允许的下我们不能随意向陌生人透露伤者的相关情况,请您见谅。”
“我不是陌……喂?”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霍令殊烦躁地放下手机,闭目冷静了一会儿,又调出电话簿给肖冽拨了过去。这次对方接的挺快,不等对方开口,霍令殊抢先说道:“我知道靖恒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哪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告诉你的,回头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肖冽先是发了一通火,才安慰她,“这不是怕你白担心嘛,就没告诉你,这次任务靖恒是出了点意外,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别担心,医生说很快就会醒过来。”
“真的?没骗我?”由于肖冽曾经的隐瞒,霍令殊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真的没骗你,等他醒过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这总行了吧?”肖冽十分无奈,不就是骗了她一次吗,我就一点信用都没了?这丫头也太记仇了。
“那行吧,姑且相信您一次,您要是这次再骗我,我立马杀到辽城去。”霍令殊威胁他。
“对了,咳咳,那个,你在绥城待的怎么样啊?适应不适应?”肖冽生硬地转了话题。
“空气很好,工作很闲,薪水很高,怎么,羡慕吗?”
“呵……呵呵呵呵……”肖冽觉得还是不要说下去了,他想揍人,偏偏霍令殊还刺激他,“哦对了肖队,那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是靖恒的主治医生,您不是要揍他吗?刚好他挂了我的电话,您不如替我一起揍了?”
“再见。”肖冽闻言立刻点了停止键。江明译可不归他管,他去揍医生,他疯了吧。
接了肖冽的一通电话,心头大石终于落地,霍令殊顿时神清气爽,站起来走到窗前活动了下筋骨,却一眼看到了陆希宁的窗户,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的阿宁似,似乎不太高兴。
不对,确切地说,是听了她那句“阿宁,有些事不要好奇”之后,才开始不高兴的。真是难为霍令殊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分出心去注意陆希宁的心理状态。
唉~大意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1,阿宁那么敏感的性子,肯定又要多想了。该怎么哄她呢?霍令殊头都大了,觉得自己自从接了这份工作,就变成了幼儿园老师,整天想着怎么哄小朋友,可问题是,她唯一哄小孩子的套路前几天刚用完,对,就是那个草编。
曾经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人质是小孩,救回来后没办法立刻送孩子回去,孩子就总是哭个不停,队里都是一群男的,怎么能哄孩子,于是大家都把这个最最最艰巨的任务推给霍令殊,队里唯一的女性。
可问题是霍令殊也不会啊,她绞尽脑汁地想了许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她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随意扯了几根草顺手编了编,没想到小孩看到以后居然不哭了。后来的几年里也救了几个小孩,霍令殊凭借这招百试不爽,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然而这招已经对阿宁用过了,重复的招数应该不会管用了吧。霍令殊揉了揉太阳穴,努力从她曾经学过的东西里翻出一件可能有用的,记忆快被她翻遍了,也没有任何灵感。
正焦头烂额之际,她瞥见了架子上的书,然后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灵感自己浮上心头。对啊,我可以给她讲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