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之是你的风格 SaпУesнцшц.čòℳ
舒澄澄回到阁楼上,尝试入睡,最后看时间已经很晚,她去霍止书房里偷了半颗安定喝掉。
这种药她也吃过,那时舒磬东刚坐牢,对她说了那番话,说她把自己家作没了,说她该去看心理医生。她当时没反应,到了晚上才睡不着觉。
舒磬东其实说得很对。
她是个怪胎,缺乏情绪,也缺乏感情。陈傲之会死,至少有百分之一的理由是她不那么值得留恋。
她只爱过陈傲之,但没什么章法,只会把她护在身后,别的话一句都不会说,也不想说,以至于看起来关系也不是那么如胶似漆。陈傲之死了,她才开始后悔,她应该缠着陈傲之每天说一千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再后悔都有点迟,再也没人能让她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有约炮做爱、盖楼数钱时心跳才能加快一些,感觉自己像个活人,至于别的事,比如被几次叁番开除,被谭家父子整,被付宁摸腰,她是的确不生气。
她唯一擅长的事就是伤害别人,霍止是其中最无辜的一个。
舒澄澄勤劳工作了一阵。付宁“休假”,温嘉瑞派了别人来对接,核对方案、核对预算,她没有白得罪人,这笔单子进展很顺利。
东仕的项目则还在大前期,有大量的细节要排布,她紧赶慢赶,还是拖稿两次,霍止没有催,也没有说“不想干就别干”。
应酬也很少,至多一起吃工作餐,没滋没味的披萨沙拉摆一桌子,她拿最左边的,霍止拿最右边的,都不必交流口味。
相敬如宾也不过如此,正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甲乙方关系。
但似乎也没有那么好。ΓoцΓoцωц.ǐи(rourouwu.in)
这天开会开到一半,同事们去吃午餐,舒澄澄不太吃辣,听说是重庆火锅,索性没去,到东仕楼下的花园去晒太阳。
彭丹尼也不吃辣,跟她分了盒叁明治,又一起点了咖啡,等咖啡的功夫,舒澄澄分他一根烟,彭丹尼抽不惯爆珠,直打喷嚏。
舒澄澄随口问:“你房子找好了?”
彭丹尼点头,“找到个不错的复式,中介很靠谱,你需要介绍吗?”
他说得舒澄澄的确有点犹豫。
她本来觉得只是做个爱而已,睡就睡了,睡过那么多男人,天一亮也没几个记得名字。但霍止不太一样。
今天她起床早,出门时霍止正在书房里打印图纸,打印好,打开牛皮纸信封装填,有力的手指牵住棉线,缠绕封紧。
见她盯着看,他问:“怎么?”
她摇摇头,边下楼边喝水,还是嗓子眼发干。
约炮约多了,早上习惯性地有点馋,舒澄澄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霍止把绳子绕上她脖子的情景,牵引,环绕,打结,然后让她抓住绳索,抬头看他,鼻尖蹭到他的嘴唇。
或者没有绳子也可以,霍止的手指头很勾人,她脑补出他把手指顶进她身体里、口腔里,划过齿列时她会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舐,然后他的手指蘸满体液,扣住她的喉咙。她的呼吸都在他手指下,他松一分,她就可以喘息,他紧一分,她就会湿。
霍止在她身上养成了大量条件反射,像膝跳反应一样成为本能,很难讲半年后她会不会再也看不上别人的炮。
往事都是麻烦,这么住下去只会更麻烦,霍止大概也是这么觉得。
彭丹尼把中介推给舒澄澄,舒澄澄加来聊天,问对方有什么房源,中介反问:“你工作在哪?”
舒澄澄发去定位,中介说:“稍等,我找给你。”
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彭丹尼去拿咖啡外卖,舒澄澄回会议室,同事们还没回来,只有霍止正跟秘书对行程。
舒澄澄在他身边坐下,电话一响,她以为是外卖员没找到彭丹尼,接起来就说:“送去叁号门。”
对方说:“什么叁号门?我是中介。正好大田那边空出来一套公寓,你加点预算,今天就可以看房,要不要?”
会议室很安静,舒澄澄飞快地把电话挂了。
霍止颔首让秘书去忙,秘书留给他一沓合同,等门关上,只剩他们两个人。
霍止翻着页面,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签名,钢笔尖划出凌厉线条,声响沙沙,如同蚕食桑叶。
舒澄澄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思索着打开电脑,霍止突然说:“我不意外。”
原来还是听见了。
舒澄澄挠挠头,“嗯?”
霍止踢着舒澄澄的椅子脚,把她转个圈,拉过她的后颈,牵过来吻。
吻得很重,舒澄澄脊梁骨紧绷,手推到他的胸口,“……还要开会,你别发情。”
他是要咬出血来那种吻法,舒澄澄被咬得很疼,舌头也被咬住,她紧闭上嘴,扭脸躲开。
她越抗拒,霍止越把她抓回手心,手指压了压她湿淋淋嘴唇上的牙印,“惹出烂摊子,然后一走了之,的确是你的风格。”
他似乎也没说错,舒澄澄放弃辩解,“你好了解我,我还真就是这种人,讨厌我累不累?”
门又被推开,同事们吃完火锅回来了,霍止转回去,示意打开投影,“舒老师,说案例。”
一场会开到六点,准时结束,舒澄澄铺了满桌子资料,等她收拾完,又是最后一个下楼。
霍止的司机正在门外等着,霍止刚坐上车,司机见舒澄澄也走了出来,扶住门等她。
霍止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头也不抬,“她不回。”
舒澄澄确实不回,明天影立和千秋就要正式签合同,今晚千秋要跟温嘉瑞吃顿饭,虽然霍止认为她是要去看房,但结果差不多。
她上前按住车门,对他说:“霍止,晚上再说。我们好好谈。”
霍止颔首,拉上门,“随便你。”
舒澄澄把手松开,车子开动,他又看了眼后视镜,她已经不见了。
霍止回到家,在黑暗中脱掉外套解掉领带。他有些懒,没必要时一般都不太开灯,总留着灯只是因为舒澄澄好像很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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