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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正午的时候,胤禛让揆叙故意把白氏引到阳光之下,看她脚下的影子,看到的也是人的影子。
他之所以敢肯定白氏是只狐狸,是因为白氏对于揆叙太过执着,让胤禛不得不怀疑,它就是盛絮儿,也就是在盛京时,逃出的那只红狐狸。
有这种怀疑的不止胤禛,和絮儿接触过的揆叙,还有和盛絮儿接触过的隆科多,都有同样的怀疑。
见明若面露疑惑,他便把揆叙和那红狐狸絮儿的前缘后果都说了一遍。
明若听完,感慨道:“若真如你所说,那盛絮儿倒是个天生的痴情种。”
“痴情种?”胤禛冷笑了一声,“痴情是没有错,但若因着她的痴情,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就把别人引入危险境地,那就不是痴情,而是罪过了。”
明若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那狐狸害过你?”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忘了你是为什么从进城追到衢州的吗?”
虽然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胤禛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在衢州的时候,将他引入白龙堆的就是那盛絮儿。
如今他看不出白氏的真身,十有**就是她从白龙堆里得到了什么秘宝。
还有玄真道人。
在衢州的时候,他就请玄真道人寻找盛絮儿的踪迹。如今盛絮儿又换了副模样,化身寡妇白氏重新出现在了揆叙身边,玄真道人却还没有追上来。
想来,是半路上被人给甩了。
若论道行,白氏肯定不是玄真道人的对手。但他竟能把玄真道人给甩了,逃跑和反侦察技术非同一般。
明若怒道:“是那贱婢害得你?”
胤禛道:“是不是,等道长追上来就知道了。”
反正这一回,他肯定不会再让狐狸跑掉。
又过了十几天,一直安分地窝在客房里的白氏终于有了动作。
盯着白氏的不是别人,正是揆叙。一连让这只狐狸在手上跑了两回,揆叙心里也十分气恼。
所以,在初步断定白氏就是盛京那只红狐狸后,他就自己到胤禛面前请命盯梢,下定决心要亲自将界之湖里抓捕归案。
胤禛给了他几张盯梢需要的符咒,就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他了。
白氏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出去的。如果不是揆叙警惕,时刻关注着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趁夜溜了出去。
只不过,白氏到底是有道行的狐狸。揆叙就算有符咒加持,也是个不能修行的凡人。
因而,他只知道白氏晚上出去,凌晨方回,却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在白氏屋里没有动静了之后,揆叙才找到胤禛,沉着脸把这件事说了。
胤禛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昨天是月圆之夜?”
“不错,正是月圆之夜。”揆叙眸光一转,若有所思,“算起来,王生出事那天,也是月圆之夜。难不成,这次的鬼怪作恶,还有什么特殊的讲究?”
胤禛沉思了片刻,对揆叙道:“今天晚上你想办法绊住她,我得找人问问画皮鬼的习性。”
记得某个电视剧里……还是电影里的设定,画皮鬼若想维持人的容貌,就得在月圆之夜吞噬人心。若不然,就算有人皮,也变不成人。
但聊斋原著里的设定,却是画皮鬼将人玩腻了之后,就吸尽精气吞掉人心。
而且电影里的是只狐狸精,这里出现的,却分明像原著一样是个恶鬼。
那么成,这还是个融合了衍生世界的大杂烩?
无论如何,胤禛都不敢掉以轻心,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在下个月圆之夜,一击必杀。
“是。”揆叙应了一声就知道了。
明若目送他离去,直到他从外面关上了门,身影彻底消失,才转头看向胤禛,“他好像知道你要找谁?”
“是呀,我的人际关系,他肯定知道呀。”胤禛说的非常理所当然。
明若的脸色有点不好,“那你准备扶持太子的事,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胤禛奇怪地看了明了一眼,“他一心忠于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瞒着他?”
“那隆科多知道吗?”
“我干嘛要让他知道?”胤禛心道:我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隆科多心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权势,其次就是佟佳氏。
其余的东西,在他心里只能再往后排。
“哦~”明若酸溜溜地说,“那你对纳兰大人还真是信任有加。”
胤禛这才反应了过来,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连这种醋都吃?人家可是有妻有子,夫妻情深,家庭和睦得很。”
见明若面露嘲讽,胤禛求生欲立刻上线,不等她再开口,立刻就说:“你放心,日后咱们两个定然也是家庭和睦,成为京城所有权贵羡慕的对象。”
明若一瞬间怒气全消,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变成了泡沫,被风轻轻一吹,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唔,反正飘得很远,找都找不回来的那种。
当天下午,揆叙正和胤禛谈论京城传来的消息,张世忠就再次找上了门,向胤禛报告:昨天夜里,城南绸缎铺又发生了一桩掏心案,受害人是绸缎铺掌柜的儿子李生。
李生?
“又是个自诩人品风流的书生?”胤禛玩味地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