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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霍端低头蹙眉,心里烦躁。
顾风檐依旧没事人一样做朝食。只是两人之间的话远不如以前多……
中午依旧是收药材,处理药材。
刘正山一大早就把余氏害顾风檐和霍端的事情给沈家二房还有叶必先一家子说了。
霍秀玲和江雪瑞来得早,跟着的还有沈卓和他大哥沈定山。
对于余氏的行为,沈家一家子十分羞愧,将进院门,沈定山便朝他们道歉。
“叨扰檐哥儿和霍小子,”沈定山一向老实,甚至有些懦弱,腰弯的几乎到地下,羞愧地不敢直视他们,“里正早上来说过了,大宝他娘糊涂啊!我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烂事!谢谢你们肯放过她,我和沈卓向你们赔个不是……”
沈卓又道了回歉。
江雪瑞羞愧得脸色通红,只说不敢再拿工钱,作为补偿以后和沈卓还有沈定免费给霍家做活。
事是余氏做下的,自然不能迁怒到其他沈家人身上,但顾风檐对沈定山这人没什么好感,只觉得余氏能成这样多少也有他的原因。
“沈大哥,这事我们和里正也商量过了,就此翻篇吧,以后只要余嫂子晓得反省就成,道歉我们也接受……”顾风檐按着太阳穴道,“至于做工,瑞哥儿的工钱还是要给,就跟以往一样。”
江雪瑞羞愧难当,扯了半天才肯接受工钱。
事情就此翻篇。
但之后不用顾风檐提点,江雪瑞和霍秀玲收药材时更为用心仔细,凡是送来的药材都得一一盘查过后才能收。
药材的质量也大大提高,不用两人再多操心。
收购的药材越来越多,两人又上县里卖了几回,几百贯钱入账,霍端的任务进度一下子飙升至百分之五点五。
然而他脸上却一点喜色也无,满脑子都是顾风檐那夜修长的腿,瘦韧的腰……蹭自己小腿时勾笑的眼角。
他已经几日没进屋睡了。
在灶房旁边的草棚子里支了张床,晚睡早起,不叫霍阿爹发现。
顾风檐也没提,任由他自己选择……
这天,天气很好,没有一丝太阳,风吹得树梢轻晃。
“霍总,今日去县里,牙行那边捎信说物色到了合适的院子,叫我们去看看。”顾风檐数着钱,分出两张纸币收好,瞧着霍端,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霍端恍惚地笑了笑,“嗯。”
摸不清顾风檐的意思,他一连睡了几天茅草棚,白天累便罢,夜里还要受蚊虫叮咬,实在是熬人。
不如换了新院子,有间屋子安顿。
牙行的人办事利落,找宅子都是按照顾风檐和霍端的心意来的,也不看人下菜碟。
这趟钱花的顾风檐异常舒爽。
牙行这边找的宅子很大,后头连这小花园,水榭花木一应俱全,连屋子都有好多间。
地段也好,就在东福楼隔几条街的住宅区,据说黔墨县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住这儿。
只是价格比一百贯多了许多。
牙行伙计带着两人里外转了一圈,说是要买的话,还能送一辆马车。
“二位客人意下如何。”伙计说的天花乱坠,却看两人意兴阑珊,似没什么兴趣,便停下问道。
顾风檐今日穿了件水青色的衣服,袖袍都绣了花纹,衬得他整个人像是一竿嫩竹。
但一笑就不行了,他笑起来五官都是情意,魅惑众生。
“你觉得呢?”他看霍端。
院子白墙乌瓦,颇有苏式园林的风采,但黔墨县并非水乡,他们站的这处花园,鱼池特别小。
四周花木繁茂,霍端想起他上回和顾风檐说的花前月下的话,笑了笑……这回是免了他种花了。
“都好,就这个吧。”他道。
顾风檐并不说什么,直接拿出钱来付了。总共花了一百八十贯,再加上牙行的手续费,也就两百开头。
牙行依言送了马车,还派人打扫院子,只等他们搬进来。
顾风檐和霍端到下午才回家,马车比牛车快多了,十分方便。
买宅子的事,他们只告诉了临近几个人,但河清村就这么大点,他们驾马车回来引人注目,县里买房的消息不胫而走,满村人都羡慕。
甚至有人传他们都成黔墨县首富了。
对此霍端和顾风檐啼笑皆非,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回家又把这事跟霍阿爹说了。
老人感动的老泪纵横,瞪了瞪眼睛,“好!好!好孩子们,都有出息。”
心里愈发觉得自从顾风檐进了门,日子顿时就如见了天光,一下子变得特别好。
霍阿爹一辈子守着小院子,县里也没去过几回,乍一听说要搬进县里,不禁有些忐忑。
“宅子买了也好,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上学堂也能方便些,只是我老头子也就不去了罢,习惯了村里生活,乍一搬过去,怕是连个说话的老伙计都没有。”霍阿爹擦了眼泪,道。
霍端和顾风檐是打算把霍阿爹请过去再找几个人伺候着,叫他安心治病,安度晚年的。
他们这个院子怎么说都不利于养病。
“这个阿爹不担心,我们有马车了,县里回来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您想回来,我们带您回来就是,”顾风檐道,“搬进县里也是有利于您养病,若是无聊,改日我和霍端买只狸子陪您……新宅子后也有花园,可以种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