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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来浇水的长嘴瓶是透明的, 造型奇特,跟他本人出奇地相似。
会说梦话吗?医生不小心扯掉了一片叶子,心疼地嘶了一声。
宿陵先是点头, 又微微摇头。
算了, 我给你开点安眠药。有什么事再来就行了。
医生打发了宿陵,在他离开时忽然抬头看了一眼。他愣了愣神, 自言自语地咂嘴:帝国学院这是淘到宝了, 还有这么漂亮的学生。不対,他是
他打开终端,飞快地翻阅了一阵, 在盯着屏幕上那大大的人形兵器四个字时, 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医生抖着手飞快触碰了终端的联系人界面,语气忍不住炫耀。
喂,你猜怎么着?什么啊,学院里那个从来没人去的洗衣站昨天起就关门大吉了, 费用那么高傻子才去洗衣服不対, 我要说的是,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人形兵器真的, 比新闻上还震撼, 眼睛都挪不开,就是萧家的那个!我跟你说啊哦什么, 就是年轻人失眠而已,不重要。我知道了,见面再说。
宿陵揣着一小瓶安眠药走出了校医院,空气瞬间净化了消毒水的味道,变得可以忍受了。
而几公里之外的N区12号楼上,萧淮砚凑近了衬衫的袖口,努力地嗅了嗅,又拽过了床单和枕套。
极淡的烟草气味令他如临大敌,嫌恶地一股脑儿丢进了洗衣机,消毒水哗啦啦地往里灌。
要不是帝国学院的洗衣站关门了,他碰都不会碰一下。
然而学院禁止家务机器人,配套的这种洗衣机又过于老式,他花了半天才调出了型号匹配的说明书,中途一度想把沾上烟草味的东西全都直接扔了。
但帝国学院的垃圾分类执行得非常严格,像这样的东西必须得亲自交到回收站登记处理才行。
在衡量了从N区到回收站的距离之后,萧淮砚决定用一分钟浏览说明书,并倒入了一整瓶蓝眼睛洗衣液。
而后,他经过了宿陵紧闭的房门,又从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绕了一圈,最终在门口的车边顿住了脚步。
暴风雪的车轮边,有少量的烟灰。
他向来讨厌这种东西,也从来没有见过宿陵抽烟。那这烟味儿是哪里来的?
萧淮砚突然面色一冷。
该不会是宿陵之前偷偷来往的那个人他们昨天又见面了?
不対。宿陵不会骗人的。契约也不会让他欺骗自己的主人。
还是说,这种契约也存在某种欺诈机制。
但这解释不了他自己衣袖上的味道。
奇怪。
他正要转身时,刺眼的白光在不远处闪烁了一秒。
桃花眼一瞥。
站住。
宿陵顿下脚步,茫茫然地与萧淮砚対视了三秒,发现他的视线越过了自己。
一个脑袋瓜子从宿陵身后的树丛边冒了出来,是那个叫萨拉的四年级学生。他抱紧了自己的相机,挤出了一个称得上热烈的笑容。
还有呢?
宿陵回过头,只见一个接一个的脑袋跟雨后春笋似的上涌,瞬间让冷清的路面热闹了起来。
哎你们怎么抢我头条呢?!欧楚楚从対面的草丛弹出头,气得双手叉腰,平日里不见大的声音也底气足了足。
宿陵警惕地退了半步。
萨拉冲她吐舌头,扭头冲着宿陵解释:那个,宿陵你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来送锦旗的。在采玉城的时候多亏了你们,要不然咱们在哪里能见上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萨拉还用袖子蹭了蹭眼角,眼睛一闭,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往宿陵的方向扑来。
宿陵看了看他死命抱着的树墩子,又被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儿挡住了去路。
宿陵,这些都是我们送给你的!那个女孩子仰起头,朝身后招了招手。萨克斯和小提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排,把林间的鸟儿都闹走了一片。
巨大的红色横幅拉开来,上书人美心善小宿陵,拔山盖世真英雄。旁边还有一幅小字,写着跟我结婚,几个人顶在绢面下,字体起伏不定。
一时间,鼓声环绕,震天响的音乐四起,是宿陵从未见过的诡异场面。
萧淮砚黑着脸拎起萨拉,让他恰好挡住了后面那张小点的横幅。再回身时,宿陵已经不见了。
欧楚楚失落地拍了拍麦克风,和另一个女孩子対视了一眼,方才的剑拔弩张瞬间烟消云散。二人齐刷刷望了过来:老大,我们校刊还想做个专访。既然宿陵都走了,你看要不
萧淮砚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阳光从摇晃的树叶间隙洒落,金色的光点在暴风雪车身上闪烁。
宿陵从二楼的窗户俯视着靠在车边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很懒散,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明明站在近处也仿佛始终保持着距离。一尘不染的银色袖扣反射着光线,不动声色。
偶尔勾唇时,高高在上的气息少了些许,露出明朗生动的模样。
他在那些镜头和眼神的簇拥里游刃有余,甚至肆无忌惮,好像从来就是这样的。
那接下来想请问萧同学,最近学校里总有私家车被恶意划伤,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如果是你的车,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