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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也没想到任篁会用这样鬼鬼祟祟的方式闯入天界,先是一愣,随即便发现了任篁手掌和手背上被九天玄火烫出的焦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单膝跪在地上:“人皇阁下……您,您受伤了……”
“不怪你,起来吧。”任篁看着自己惯用手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示意朱雀先起身,“我这伤与你无关。”
朱雀仍有些担心:“可您的伤……要不一起去太上老君那儿……”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任篁冷淡地打断:“我这次回来,不要对外声张。”
听了这话,朱雀犹豫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是,殿下。”
“对了,腾蛇何在?”任篁将自己手收回袖中,背在身后。
“他之前擅闯帝君的寝殿,被青龙锁在自己宫殿里关禁闭了。”朱雀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忽而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她,“难道是您派他来的?那——需不需要把他放出来?”
任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面对他惊讶的眼神也只是浅浅点了几下头。思忖片刻,她吩咐说:“不必,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当初派腾蛇上来,她并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复杂。普通的神仙,从诞生到陨落,都有记载。想要知道他们的来源,只需走正规流程申请调阅相关卷宗即可。但腾蛇却跑去了柏麟的寝殿……看来,璇玑的过去当真被这些当权者捂得严严实实。
是她太大意了。不能再让腾蛇被牵扯进去了。
“那您——”
朱雀还想再问,却在收到任篁的视线时噤了声。
“你不必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保险起见,任篁也不准备把朱雀他们牵扯进来。
有了这句话,朱雀也不敢多问。敬畏地作了个揖后,就离开了。
任篁转身望向九重天上这些高耸入云的建筑,胃里直犯恶心。
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始终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
虽然腾蛇没有查出什么就被关了禁闭,但他也不是毫无作为。至少已经把点都替她踩好了,她想都没想就往柏麟的宫殿去了。
有了之前腾蛇的情况,柏麟的寝殿把守得比以前见过的都严密。
任篁藏在殿外时,就看见司命反反复复地向看守的天兵天将唠叨,要他们在帝君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确保不可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柏麟不在天界?
任篁有些惊讶。据她对柏麟的了解,除非是三界大事,不然他不可能不在天界。而近期三界中并没有什么大型仪式举办或者大事件发生,那么柏麟不在天界就显得十分不合理。
不过她对于柏麟的破事儿没什么兴趣。既然他不在,就更方便她办事了。
她不在乎和柏麟起冲突,但是这样就太麻烦了,还容易打草惊蛇。
柏麟宫殿前设置的卫兵对于任篁来说不足为惧,等到司命离开后,便又用了隐身术,避开卫兵守卫,晃进了柏麟的宫殿。
帝君的宫殿绝对是九重天上最奢华的场所。白玉柱,琉璃瓦,连踩在脚底的地砖都是用天河中尚好的星陨打磨而成。
这宫殿的占地面积大的让乱晃的任篁不满地啧了一声。
她从没来过这里,所以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了寝殿。
咯吱——
寝殿的大门被推开,宽敞的里屋彻底展现在了任篁的眼前。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视线在屋内陈设上反复逡巡。她边走边在心中估量,以柏麟的性格会把如此重要的卷宗放在何处。
书柜?
不。如果是普通卷宗,得到还有可能。
案前?
也不会。既然是不希望被旁人发现的东西,他不可能大摇大摆的放在桌面上。
难道是……?
任篁掀开床榻上的物事,果不其然就在枕头下发现了一个玉简。她并没有贸然伸手去拿,反而指尖闪过一道灵光,朝玉简的方向一挥,玉简周边也泛起一层浅浅的灵光。
啧,果然有诈。腾蛇那个笨蛋估计就是被这玩意儿发现的吧……
她打了个响指,玉简上的灵光就消散殆尽。
看来昊辰还真是对这个东西颇为重视,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打开这个玉简,特意设下这个禁制。只要打开这个玉简,所有的秘密都会解开,无论是罗喉计都的,还是褚璇玑的。
想到这里,她连呼吸都沉重几分。触及玉简的手指微微一颤,第一反应竟是不敢打开。
她忽然感觉自己对这个秘密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了,但眼下,她是唯一有机会揭开尘封真相的人,她不能逃避。
无论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
少阳峰顶上浓云缠绕不散,层层厚霭后闪现的雷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卷起枝叶呼啦啦的作响,不见天光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秘境的入口大开,深处几道灵光交互闪烁,石壁上斜斜的照亮了山洞中争斗的身影。滋啦作响的灵流和被轰得满地碎石的场景不会让三大派对于眼前这个魔头转世有任何的动容,他们站在原地满怀期望地注视着和璇玑打得难舍难分的禹司凤,目光迫切得恨不得能帮璇玑砍上几刀。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禹司凤只在全力招架璇玑的招式,而璇玑却步步紧逼,只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