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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渊牢牢地扣住宋星斐的双手,一言不发地将其推上头顶。
上身被江重渊的腿抵着,有种逼近窒息的感觉,宋星斐皱着眉,眼神里流露出不适,他咬咬牙,说道:“你放开我。”
江重渊的确给了他一丝喘息的余地,宋星斐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下一秒,江重渊便将沙发椅背上掉落的领带扯了过来,在宋星斐被迫交叠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结。
“为什么让他碰你?”江重渊的眼底带着燎原的怒火,死死地逼视着宋星斐,恨不得用生吞活剥的方式来验证宋星斐对自己的忠诚。
“你……你做什么?”宋星斐双手被绑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江重渊伸出手撩开他的衣服下摆,露出一大片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腹肌。宋星斐顿时警铃大作:“住手,我现在不想……”
江重渊用充满暴戾的吻堵住了宋星斐即将要说下去的话,平日里温柔缠绵的舌头此刻在宋星斐的口腔内壁攻城掠地,这不是情人之间互通爱意之吻,反而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牙齿发出碰撞的声音,宋星斐一狠心,咬住了江重渊的舌头。
毫无温存可言的亲吻被迫停下,江重渊的唇边渗出了一丝腥甜的血液,他不疾不徐地勾舌舔掉那抹红,然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宋星斐,冷声道:
“想说什么?让我猜猜,斐哥,你想说,你现在不想和我做。”
宋星斐的沉默反而更加激怒了江重渊,江重渊恨恨地掐着宋星斐的下巴,语气掺杂着极度的愤怒:“不想和我做,那你想和谁做?顾盛池吗?”
“你是不是疯了?”宋星斐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我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特地跟亲戚找了借口跑出来,就是为了回来陪你过除夕夜,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家里,可是我回来了,家里根本就没人!”
江重渊仍然没有松开宋星斐,这显得宋星斐此刻发火的模样有些好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对屠夫露出最凶狠的一面,只是无济于事罢了,那不值一提的可怜挣扎只会让人更加想毁掉他。
这对于江重渊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明明应该觉得宋星斐的表情和语言都滑稽可笑,然而事实上,他根本笑不出来,反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你呢,江重渊,你能告诉我,这么晚你去了哪里吗?”宋星斐的眼角染上一抹近乎透明的薄红,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的缘故,昔日漂亮的眸子此刻却像要滴出水来。
“青郊。”江重渊的声音放缓了些,表情也微微变化:“我去了青郊桥。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我一个人很害怕,只想到人多的地方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郊桥。对不起,我是骗了你,我只是不想影响你和家人团聚的气氛。斐哥,我没有家人了,我只有你。”
宋星斐微微怔住了,江重渊慢慢地俯身下来,柔软的发丝和额头的温度紧紧地贴着宋星斐的脖颈,少顷,宋星斐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填入了他的颈窝。
“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对不起。”江重渊的声音有些虚弱的传来,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极力按捺的哽咽。
宋星斐记得,江重渊的外婆就是在青郊桥被打捞上来的,江重渊说过,母亲去世之后,外婆是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亲人,可是上天连仅存的一丝温暖都不愿留给他。
宋星斐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冲动,可是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江重渊用领带捆着。
“你……你先放开我。”
“我不。”江重渊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再触怒宋星斐的模样,他慢慢凑上去亲吻宋星斐的嘴唇,低低地道:“我怕我松开你,你就离开我,斐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忘了是谁说过,一段恋爱便是一场博弈,是强者间的对决。是满园玫瑰间流淌的猩红浪漫,也是抵死缠绵后溃不成军的一方自愿献祭的鲜血。
宋星斐认输了,他无法对江重渊的脆弱和眼泪熟视无睹,仿佛最无助的不是江重渊,而是他自己。
“你这样我怎么说话?”宋星斐试图哄江重渊解开自己,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我没有把你的嘴堵上。”江重渊一眨眼睛,一颗委屈又担惊受怕的泪水就从眸子里滚落出来,看得宋星斐心惊肉跳。
“……”宋星斐放弃了劝说,过了几秒钟,他深深地凝视着江重渊,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重渊,今天我们可以把话都说开,只要你说实话,我都会相信你,不会怪你。但是如果过了今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宋星斐看着江重渊的原因,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有没有隐瞒过我什么事情?”
“斐哥真的这么不信任我吗?”江重渊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睫毛垂下一片阴影,却掩饰不了失落的情绪,他说:“斐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痛不欲生,出门被车撞……”
宋星斐心惊道:“行了,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江重渊又低下头亲了亲宋星斐的嘴唇:“这样斐哥相信了吗?我不知道顾盛池跟你说了什么,但他似乎对我有些偏见,江家还没出事的时候,我父亲和顾盛池谈过一笔合作,你也知道,江家和顾家是世交。我父亲和顾盛池的父亲关系很好,可是那次谈判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父亲说,顾盛池的许多理念过于激进,也违背了顾家的祖训,他没办法愧对死去的挚友,所以中止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