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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染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影绰间交叠重合的人影,最终合为一人,他眸光沉了沉,淡淡道:“未必。”
说完便落下一笔。
有了前车之鉴,观众再看见夏初染这边的情形时,忽然就觉得正常了许多。
好歹是个题吧。
不管怎么说,境灵看起来也不像是想要轻易放夏初染过关的意思,跟白宣那边的情况大相径庭。
只不过如此一来,一面是白宣进入了看不见的第七层,一面是夏初染正沉默地作画。
精彩纷呈的闯关游戏戛然而止,突然就索然无味了起来。
有人哎了一声,“走走走,赶紧占据几个风水宝地去。”
人们反应过来,境灵这回若是真选中了人,一高兴没准就要天降机缘,于是纷纷三两散去了。
临宝楼内魔尊眯了眯眼,沉默许久后忽然开了口:“出口处有几拨人了?”
影卫垂首,“万象宗的人一到,之前的十几路都安分了。”
殷胄发出一声轻哼,起身道:“走。”
影卫应了声是,便见两道人影消失在雅间。
*
秋晚暄看见自己正站在偌大的庭院前,院前栽了错落有致的大量枫树,都已经红了叶子。长长的回廊水榭相连,远处亭台楼阁,周遭有仆役打扮的人来来往往。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偶尔有夜枭声穿插其间。
他的视线不高,垂眸看一眼自己,是个半大的孩童模样,身着明黄色常服。
他本能地去摸袖兜,宽大的袍袖变成了窄紧的箭袖。
不用说,毛球不见了。
好在原著提过第七关其实是境灵对候选人的最后考验,所以这大概就是考验心智的幻境了。
毛球不是考核目标,故而不会出现在幻境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境会不断重复最痛苦的记忆,陷入无限循环直到入境者精神崩溃永远陷在幻境中,唯一出去的办法是在幻境中找到境主。
他观察院落的模样,以及来往仆役的交流声,猜到这大概就是之前殷胄提过的枫眠山庄。
有些微风拂在脸上,从风向及温度判断,应是秋季,而院落里除了红了的枫叶外,还有大量绿植,微风偶尔送来桂香至鼻尖。
他由此判断此地应该地处南方。而南方姓秋的大家族,他却不记得原著曾提及过。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阿宣!”
秋晚暄一怔,这称呼..
他回头,看见一个十三四岁,身着暗红色缎面,琳琅环佩,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贵」字的少年向他跑来。
他吃了一惊,对方虽然眉眼尚未长开,但已经初具雏形,妥妥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殷胄。
少年喜笑颜开地上前,秋晚暄本能就想往后撤,但奈何这就像是一段特定记忆,他根本控制不了身体。
他听见自己喊了一声,“九哥哥。”
嘶..
秋晚暄整个灵魂都在打颤,这魔尊竟是我竹马的设定没跑了。
少年哼了一声,抱胸噘嘴,“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去找我?我被关了这么久,你也不来看看我。”
小殷胄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他由此判断自己应该是八岁左右。
小秋晚暄的声音乖乖的:“爹爹说,最近山庄在查奸细,让我最近不能乱跑。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整座庄子都封了。”
“你爹跟我爹是什么关系?他还能进不来吗?而且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得来帮忙啊。”
小秋晚暄点点头,“也对。”
“查出什么来了吗?”
小秋晚暄摇摇头,颓丧着脸,“爹爹从不对我说这些。”
“可是龙渊潭的禁制破了,那天整个庄子都在晃,他不说我也知道..”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变成了嘀咕。
小殷胄拍拍他的脸颊,“没关系,大人们会处理好的。”说完掏出一块剔透莹润的琥珀色晶石递了过来,“我用虎晶磨的,上面附着传音显形阵,回头你是打个络子做剑穗,或是做成吊坠挂身上都行,只要你对着它喊我,甭管我在哪都会出来见你。”
小秋晚暄接过晶石,小小的镜面倒映出他缩小版的脸,虽然不甚清晰,但能看出是一张完璧无瑕的脸,并没有原著提及的任何伤痕。
所以原主脸上的伤并不是胎里带来的?
他好奇想看清些,便听见小殷胄轻声问:“好看吗?”
小秋晚暄点点头,“好看。”
“你更好看。”小殷胄笑得灿烂,半分没有长大成为魔尊后那副阴鸷的气场。
二人玩闹起来,直到夕阳余晖洒落院中,连殿顶的琉璃瓦也被染上了一层薄红,与院中的枫叶映衬,交织成无处不在的暖橙色。
殿门内走出两个高大男子,在廊下寒暄了一阵后,其中一名着玄色服制的男子喊了一声:“胄儿,回吧。”
两个孩童小跑上前,秋晚暄感觉自己一头栽进另一名着暗金色道袍的男子怀中,仰起头来嬉笑:“爹爹。”
小殷胄不肯走,撒泼打滚了好一会,还是被高大男人一把拎了起来。
男人单臂将张牙舞爪的小殷胄打横圈在身侧,对秋父道:“禁制还需加固数次,七日后我再来一趟,这些日子你多留心些。”
秋父搂着小秋晚暄将其扶正,伸手抚摸孩子的发髻,面色忧虑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