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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早已围满了人,纷纷伸长了脖颈望向高楼。
“听说里头的是魔尊殷胄。”
有人光是听见殷胄的名头就打了个寒战,“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听说把江陵楼全包下了,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五界交界处鱼龙混杂,出现各路高手并不奇怪,只是来此者多半都行事低调,因故隐姓埋名者,秘密交易者,或来此查探情报的各界探子数不胜数,甚至可能擦肩而过的路人便是某界大佬也未可知。
所以在这里出入的,往往行事谨慎,鲜少有冲突发生,都怕一个不注意惹了开罪不起的人。
像殷胄这样一来就把人都赶走,还是在整个鱼市最繁华奢侈的江陵楼,必然引来众人围观。
“白宣被他抓了你们不知道吗?”
“天枢都昭告天下说白宣是他们遗落在外的先祖血脉了,魔尊这么干不是打天枢的脸么?”
“谁让他是魔界之主呢,五界之内他怕谁啊?”
在江陵楼一路之隔的茶楼外露天茶摊上,一个着玄色劲装的持剑身影,听见白宣二字,端至唇边的茶盏顿了一下,又淡然饮下一口茶。
其人身型挺拔如出鞘利刃,及腰马尾以发带高高束起。
他戴着中空箬笠,在脸庞投下一片阴影,眼上蒙着一层黑绸缎带,从侧面能看出笔挺的鼻峰以及利落俊美的面部线条。
换做灵修界,这一身装扮不是某路探子就是暗卫,可在源绥鱼市,简直稀松平常。
茶摊上有人还在议论着。
“你们说天极塔境灵最终选了谁啊?”
“这境灵有趣,最关键的第七关不给看,最后塔都散了,也不给个答案,真是叫人抓心挠肝的。”
“叫我说肯定是夏初染,没听说他都失踪了吗?”
“也有可能是白宣啊,不然魔尊岂会亲自抢他?那可是一界之主,天极塔不过一个元婴级秘境,如果不是境灵传承了得,他要白宣干什么?”
“你们说境灵的传承到底是什么啊?值得魔尊出手?”
“谁知道呢。”
*
在江陵楼顶楼,视野最佳的凭栏雅座,殷胄倚靠长椅软垫,一条腿屈膝架着一只胳膊,捏着一枚棋子落下,挑眉看一眼正聚精会神研究的秋晚暄,懒声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秋晚暄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淡定落子,“在下确实是大众脸。”
殷胄摇头,“不是样貌,是神似。”
秋晚暄不敢接话了,模样他可以改,神似未免太微妙了,简直无从改起。
他忽然产生了掉马的危机感,得快点想法子跑路才行。
他问墨灵,“这附近有化婴期大妖么?”
墨灵感知了片刻,“有,不过就算有,人家也未必就肯帮你啊,你面前的可是魔尊。”
确实,看来只能等姜瑾出现后,再趁乱逃跑了。
秋晚暄如此想着,忽然感到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烫。他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那是自己挖下的夏初染那块骨头。
墨灵咦了一声,“妖骨对主人有反应,那小子在附近!”
作者有话说:
一时半会还不会掉马哈别急——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南风
我不是,我没有,他胡说八道。
秋晚暄紧张得心脏砰砰跳,“他在哪?”
墨灵摇头,“妖骨能感应的范围不大, 肯定在百丈内。”
秋晚暄面上不显, 淡定落子后佯作向楼下随意眺望,江陵楼下人潮涌动,不断有人向楼上望过来, 试图查探楼内的动静。
从高处往下看,有光明正大看热闹的路人, 也有隐藏在角落或人群里, 查探情报的各路探子。
路对面的茶摊酒肆等铺子的露天棚子底下也坐满了人。
凭这一眼根本看不出夏初染在哪,还得出楼去探,而且他需要大妖的血来解锁,楼里的人都被赶走了,呆在这是不会有机会的。
秋晚暄正愁该用什么借口出楼, 便听见楼下的叫卖声:“最新话本《天极塔秘闻》由著名表演艺术家龙先生在南城瓦舍精彩上演!”
他灵机一动,“教皇还不知何时会来, 光是对弈无趣得紧,不如听听话本子如何?”
殷胄睨他,勾唇道:“你想听, 我可以派人把说书的抓到这来讲给你听。”
这回答并不令人意外, 秋晚暄想了想又道:“可话本子就是要去瓦舍听才有趣不是吗?这天极塔秘闻或许与我有关,我一届籍籍无名之辈,一夕之间天下皆知,还是有些虚荣心的,真好奇旁人会怎么说我。”
殷胄深深看他一眼,“是吗?你虚荣?”
秋晚暄坦然,“人之本性, 我也不例外。而且尊主要高调,再没有堂而皇之押着在下招摇过市更高调的吧?”
这就不仅是打脸天枢了,简直是在天枢的底线上挑衅。
殷胄闻言,正要落下的黑子收了回去,“你看起来比本尊还着急逼姜瑾现身。”
秋晚暄叹气,“实不相瞒,除了虚荣心外,在下还想尽快完成任务,兑现自己的价值。”
言下之意用完了我就可以放我走了。
殷胄眸底光芒晦暗不清,“可本尊觉得,只用你这一回实在太屈才了。”
“呵呵。”毛球懒洋洋刚睡醒,听见这一句嘲笑起来,“让你表现,怎么样?被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