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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傅洄舟对这种自残式行为感到疑惑,但是不恰当的说,这种事倒是和薛珂的整体形象气质很匹配。
不过他也怕薛珂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理问题,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关心了两句他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张演好像很生气,“傅哥,你给于主管打个电话让他别着急,出事的时候正好下班,有同事看见了才给他打的电话。说到底是他自己私人时间蓄意作死,不关公司的事。”
“责任归属是小事,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和他家属联系一下,家属过来了吗?”
“没有,他微信和通讯录就三个联系人,A爸A妈A大哥,每一个都是空号。”张演早打过电话了,谁也联系不上,薛珂这副样子,只像有仇人的,不像有朋友的,“我连他年龄都不知道,登记费老劲了,我这个月生活费全垫里边了费用都没交完。”
“他这估计也算不了工伤,我去把医药费交了,等他状态好一点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家属。”傅洄舟转身出了门,这里的其他三个人明显都比他小,也没有经济独立,他有这个责任。
他前脚出门,乔灼就跟了出去。傅洄舟看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交个费不用你陪啦。”
但乔灼还是一直跟在他后面。
他看到薛珂没事便放松了许多,打算交个费,找医生了解了解情况,安排好后续就可以回家了,这不是一个多难办的事。
可难在办事的地点是医院,他们这么一路走,各家的愁苦就赤裸裸地被他们摆在面前。
“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我们拿不出钱了。”
“医生,能不做手术吗?”
无奈的询问混在哭声和沉闷的氛围里,傅洄舟只是从住院处走到了缴费口,心情便不自觉沉重起来。这是另一种热闹,不适合被录音。
他觉得自己矫情,但又能怎么样,他就是矫情。
见到前夫会反胃,见到弟弟会自我厌弃,计划被打乱会烦躁,听到别人的苦难,会被影响变得低落。
他开始为自己开脱,是因为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今天太大起大落,不是他矫情。他已经很差劲了,不能再多一条缺点。
他在缴费口排队人群的末尾,就在他想嘲笑自己连排队都是最后一个的时候,乔灼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被接住的感觉。
傅洄舟转过身去,“乔灼,我矫情吗?”
乔灼看着傅洄舟,他的眼神永远让人坚定,不会给人被看透了的不安。
他放任自己,伸出双臂把傅洄舟抱住,在医院大厅,在人群中间,“不,你只是累了,需要一个拥抱。”
排在第一个缴费的人办完了手续离开,乔灼抱着傅洄舟向前挪动一步,第二个人离开,他就再挪一步。
这里是医院,允许任何人释放脆弱,在这里,你可以得到治疗。
十来分钟后才轮到他们缴费,足够傅洄舟把状态调整好,并为自己埋在小弟弟怀里求安慰的丢人行为感到羞耻。
他想他和乔灼一定已经是好朋友的范畴了。
而病房里,薛珂攥着张演的小臂,“你考虑好了吗,不答应的话…下次我从高架上飞下去怎么样?”
“脱离一切飞出去的感觉,上瘾。”
乔灼和傅洄舟进来得晚了一些,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作者有话说:
关于副cp:
①张演分手前他们不会有实质关系
②媛媛的人设还未具体展现
第37章 同居
脱离一切飞出去的感觉
会上瘾。
虽然,那极有可能是薛珂在脑震荡情况下的胡言乱语,但是傅洄舟却听进了心里,脱离一切,那听起来太有吸引力。
“乔灼,你有没有觉得,薛珂说的话很有道理?”
“实话,不觉得。”
“为什么?”
人这一生都在试图为自己和世界建立联系,他们都还没超过三十岁,很多东西都还没尝试过,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
如果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白须老人,历遍人间山河,觉得没什么意思,那好,他有权利说想脱离一切。
但他们还太年轻,应该再给自己多一些机会,一两次的打击不足以成为放弃的理由,说不定有些联系会带来新的体验,比如说亲情,友情,爱情。
“薛珂是个怪人,他只是喜欢从摩托车上飞出去的瞬间刺激,没在讲大道理。”乔灼淡定地把傅洄舟过于发散的思维拉回来,“没头没尾的话很容易被脑补出代入感,神棍就是这样糊弄人的。”
“好吧,是我想多了。”被糊弄的傅洄舟靠在椅背上认真思考起了人生,“要说脱离一切,也还挺舍不得的,要是可以选择性脱离就好了。”
“嗯,这句话我同意。”
他们两个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傅洄舟想脱离身为第三者的母亲,乔灼想脱离骗婚滥交的父亲,一些亲情的连接让人很累。
乔灼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和傅洄舟买了新的洗漱用品,送去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在给他们介绍无数“加五元再送一个”的活动无果之后,拿起了旁边货架上的冈某橡胶小雨伞,“先生,迟早要用的,现在买还送精美铁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