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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追随魔鬼的异教徒必定会遭天谴!”
“赶紧给我松手,被巨怪养大的女人!”
“那就先在天父面前诚心忏悔你的罪过,手无缚鸡之力的金毛!”
真糟糕。
哈利捂住脸,忍不住叹气的冲动。
眼下似乎不是可以昧着良心粉饰太平的情况,就连向来抱持乐观态度的亚度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峻。
“抱歉,伊娃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有些尴尬地打圆场,“你的朋友刚刚对圣母不敬,那真的激怒她了。”
“我猜问题不在于咱们两个身上。”哈利迟疑的说,踌躇着是否要立即上前将那两人分开。
“噢,别担心,我当然会想办法劝说伊娃——”亚度余光瞄了眼暴怒的女人,心有戚戚的又补上一句,“在她发泄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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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布拉克萨斯亵渎天父之举,伊莎贝尔整晚对着两名巫师都没有好脸色;而阿布拉克萨斯每次与对方打照面也活像是生吞了一桶鼻涕虫。
或许这次关于麻瓜生活的体验只会起到反作用也说不定,哈利悲观的预测。
“往好的方面想。”年轻的莫德斯特先生搭着巫师朋友的肩膀安慰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在一次次无伤大雅的小摩擦中稳固的。”
“你确定它可以被称为小摩擦?”
“……客房有两张床铺,你们今晚可以睡在那里。”亚度越过哈利的问题,伸手指了指二楼拐角处的房间,又拉住对方补充道,“只是请不要研究床头的枪械,没有专业人员在场的前提下,那是相当危险的。”
哈利叹了口气:“我猜阿布拉克萨斯永远不会对麻瓜的东西感兴趣……或许袖扣和发蜡除外?”
第二天早饭后,亚度出发去游击队的另一个据点进行上次任务的汇报,伊莎贝尔稍晚些也打算去市场采买一周的食材。临出门前,女人特意将两个巫师留在家中不能做的事用英语誊写出来贴在茶几上——足足写了十英寸长。
“梅林在上,再有六个小时,我就能从这见鬼的境地里解脱出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正对着墙上的挂钟,右手搭在扶手上,百无聊赖的拧着收音机的旋钮,将频道从战事播报调至古典音乐。
“我觉得这一天还不算太糟糕。”哈利说,“至少应当比你呆在庄园里更有趣些?”
“有趣?”对方不敢置信的重复,“在一个没有浴池,没有魔药间,甚至连书房都没有的地方——”
有那么一会儿,哈利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吐槽阿布拉克萨斯暮气沉沉的生活方式,还是应该先惊讶于一个马尔福竟然以制作魔药为业余爱好。
当他们继续类似于这样没营养的话题时,大门的方向传来细碎的响动,一名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房间。
“还来?”马尔福□□一声,抬手捂住双眼,“这巴掌大的地方究竟住了几个麻瓜?”
哈利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站起来礼貌地问候那名男子:“您好,请问您是亚度·莫德斯特的朋友吗?”
来人没有回答,他盯着哈利打量了一会儿,右手在宽大的袖筒里动了动,蛰伏在体内关于战争的本能让哈利几乎是条件反射性按下阿布拉克萨斯的肩头。
“趴下!”
一道绿光紧贴着哈利头顶擦过,在身后的橱柜上留下烧焦的痕迹。
“哈利?”
“我没事。”绿眼青年迅速的回答,“当心,那或许是圣徒的人!”
他将阿布拉克萨斯推到桌子底下,自己则手脚利落的翻过沙发,随手抓过某件东西挡住接下来一道不知是什么的魔咒。
“嘿,”阿布拉克萨斯插嘴道,“你手里拿着那头母火龙的镀金雕像!”
哈利愣了一下,然而手中的圣母像已经被一道蓝光打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在他的视线里熔化成一团难看的东西。
“先不要管它了——”哈利丢开那团残骸,试图徒手放出缴械咒。
没有魔杖辅助的咒语失去了应有的威力,在一道铠甲咒上转了个方向,将门厅处的相框从木架子上撞下来。
马尔福并没有掌握不依靠魔杖调动体内魔力的诀窍,而哈利则不得不用一堆二三年级的魔咒和那个不速之客周旋。色彩绚丽的光芒在客厅上空交错,将收拾整齐的屋子折腾的仿佛台风过境一般凌乱。
那人似乎相当擅长决斗,无论咒语的衔接或者攻防的搭配都是专业水准,没有留下任何哈利能反击的空子。
“见鬼!”青年将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变成掩体,魔力的大量消耗让他有些眩晕,感觉自己从未像眼下这样想念那根冬青木魔杖,“他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老旧的木门突然从外面被踹开,一个人从门厅里冲进来,身手敏捷的闪过几道咒语,一脚踹飞男人手上的魔杖,右腿顺势在半空划过一周,马靴镶铁皮的鞋跟重重砸在对方后脑。
她这一连串动作快的仿佛一阵旋风,以至于当哈利反应过来时,那个入侵者已经不省人事的倒在地板上。
伊莎贝尔拎着一网兜土豆和洋葱,另一只手在指尖上旋转着自己缴获的战利品:“呿,没了这根小棒子,你们这些异教徒不过是群任人宰割的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