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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祈言准备将外婆送回去,可外婆指定让周凝跟祈咏志送,“让他们来,你们两歇歇。”
这一天付辞忙上忙下,竭力表现自己,带着祈言也做了不少家务。
祈言也没多想,将几人送出了门。
走了几步路后,外婆突然停下脚步,拐杖重重点了一下地面,看着旁边两人,语气一下沉了下来,“你们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子老了,好忽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外孙?”
祈言来接她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心事,可是问了也不说,还是闷着,她还以为又是学校的事,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事情的源头。
感情是他的一双儿女在给祈言施压,还带着祈言带回来的朋友一起。
两人之前多要好啊!现在连对个眼神都要偷偷来。
她越想越气,“你们是嫌言言现在过的太好了是吗?非要他回到高中那个闷嘴葫芦你们才觉得省心?”
“当初是谁不把他的求助当回事,言言他受了多少委屈和难过你们这对父母知道吗?”
要是周凝他们能早点发现祈言在学校受的欺负,祈言的性子也不会一天比一天沉默,最终还是他这个老婆子去学校大闹了一场,学校的老师才重点看护着祈言。
自此,祈言也喜欢去她那里待着,明显是跟她亲近。
“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我不想祈言再回到以前的模样。”外婆气的不行,“你们再这样耍脸色,就将祈言跟他那个朋友,叫付辞那个,一起送到我这里来,我养!”
她就算老了,养两个孩子却是不成问题。
周凝有苦说不出,“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外婆打断,“我就问你,言言他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他是杀人了还是犯了什么法,是的话你报警,别在这里磨叽。”
周凝一下说不出话来。
外婆看她这样子,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言言向来乖的很。”
她看着自己眼前唯一的女儿,也有点板不下脸,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你们别压言言了,他之前过的太苦了,让他继续高兴下去,不好吗?”
*
祈言发现,他父母送走外婆回来后,态度不知为何软化了很多,像是,主动妥协了一步,具体表现为付辞准备回宾馆住时,周凝主动叫住了他,“去把房退了,回来住。”
付辞大喜过望,忙不迭去退房。
祈言也跟着去了。
祈咏志看着两人并肩靠着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也没说什么。
其实他跟周凝都知道,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祈言跟付辞在一起,他们是祈言的父母,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们一向冷静镇定的儿子,竟然大晚上跟人在窗户那聊了两三个小时,甚至悄悄溜出门跟人幽会,显然是已经陷进去了。
而付辞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秉性不坏,将祈言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高中还有一次为了保护祈言跟人打了一架,差点休学。
说到底,他们欠了付辞,也欠了祈言。
“老婆,顺其自然吧!”祈咏志拍了拍周凝的肩,“我们也没有那么不开明。”
他们的确一开始接受不了,可他们也不想祈言因此恨他们,或者变成从前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是付辞改变了祈言,相对的,祈言也改变了付辞。
说句违心的话,两人还挺合适。
*
祈言父母这一关就这样过去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也不想让这个假期过的太糟糕。
节假日最后一天,祈言正在客厅跟祈咏志下棋,付辞观战。
楼上突然传来周凝的声音:“言言,今天太阳不错,你要不要把你房间的书晒晒,我已经帮你都拿出来了。”
周凝看着地上的书跟画册,大部分是高中的,杂七杂八,乍一看有些乱。
祈言下意识放下手中的棋,应道:“我马上来。”
可是祈咏志不乐意了,“不是,怎么能下到一半就跑?”
祈言象棋水平不错,每次回家,他都喜欢跟祈言来几局。
付辞闻言主动揽下任务,“祈言,你继续陪叔叔下棋,我帮你晒书。”
祈言本来怕付辞不知道怎么分类,可想了想,他房间的留存的书大部分都是高中的,付辞也熟悉,就由着他去了。
“我下完这一局就上来。”
付辞应了一句好,他上楼后,周凝指了指祈言房间地上的一堆书,“就在房间晒好了,他房间光线挺好的。”
付辞走进祈言的房间,发现这些书里竟然还有不少他以前偷偷看的漫画或者一些闲书,在一堆名著里格格不入。
他不由失笑,没想到祈言还将这些保存地这么好,他将一些没用的书挑出来,想着什么时候扔掉,免得占位置。
做一个简单分类后,付辞就一本本地将书摊开放在阳光底下,去去霉味。
除了名著,还有很多美术方面的教材,他随手翻了翻,上面做了很多笔记,足见主人的用心。
付辞小心地将这些东西放好,随手拿了下一本。
这本封面是蓝色的,很眼熟,高中的时候他偶尔见祈言的书包有这个本子,不过他从来没翻过。
当时祈言不让他随便乱动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