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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耍赖要喝酒,他自然不许。纠缠着倒在地上时,他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她,心头又是狠狠一跳,一如前几次与她靠得这么近时一样。
他闻见从她身上传来的酒气,却像是自己也喝醉了似的,身体慢慢有些发热,看着她半分移不开目光,思绪更有须臾的凝滞。
然后,他听见她说:“流芳,我要点灯。”
他脑中“嗡”了一声,像是一直绷得紧紧的琴弦忽然断掉。一个声音对他说,既然温火熬不透,或许应该添一把柴薪了。
夜风有须臾的沉静。
“好。”他说着,抬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了下来。
终于抛开得人先得心的理智,拥有了她。
?
☆、番外之侯府二三事
? 宋月临这两天有点儿郁闷。
这郁闷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个小鬼灵精。这小鬼灵精不是别人家的谁,正是她和谢蕴自己的儿子——今年刚刚五岁的谢隐,谢知行。
她觉得这孩子真是像极了谢蕴,才屁点大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胳膊腿儿都短着呢就成天端个“你不懂我内涵”的架子。
那天她想着虽然他还小,跟着他爹先学文固然是好,但五岁也差不多可以开始打打练武的基础功了。于是便觉得自己终于也可以在他面前发挥一下优势了,就笑眯眯地去引诱他跟着自己练练身手,谁知人家说什么?
彼时谢隐手里握着本《史传》,微微皱着个小眉头,似乎觉得拿着小弓箭来勾引自己的她比胡管家的小孙女还幼稚,说道:“娘,你自己玩儿吧,我不感兴趣。”
你自己玩儿吧……你自己玩儿……玩儿……
居然有小孩子跟她说让她自己去玩儿!宋月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于是她决定发挥一把苦口婆心的为母精神,清了清嗓子,说道:“谢知行,你不要以为练武没有用处。你想想,当你被人欺负的时候,身旁正好一个帮你的人都没有,你怎么办?”
他想了想,看着她:“谁敢欺负我?”不是目中无人,也不是嘲笑,而是纯粹的好奇。
“……”宋月临愣了须臾,忽然觉得竟无言以对。这小子现在只崇拜他爹,其他的都看不上眼,又对自己的身份相当有认知感,所以用这个理由去说服他实在不明智。他毕竟只有五岁,难不成她这么早就要跟他讲世界有多复杂吗?他估计也是半懂不懂的,说了等于没说,还把孩子给吓到了。
算了,她还是用对付他爹的法子对付他好了。
“知行……”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可是娘害怕被人欺负啊,你不学好武艺,怎么保护我呢?”
谢隐沉默了一下,终于合上书,把身子转了过来。她心中一喜,觉得有门儿,刚要再装装可怜,他已经一脸疑惑地开了口。
“娘,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他说。
“什么?你问!”她还挺高兴。
“谁敢欺负你?”
“……”又绕回去了!宋月临觉得自己要疯……
但这竟然还没完,就在她纠结着到底该怎么继续和他把这场对话进行下去的时候,这小子已经从石凳上爬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仰头望着她说道:“娘,不要想太多。要是睡得不好就不要和父亲挤在一张床上了,你还老喜欢抱着他,他也会睡得不舒服的。”
喂喂!你这小子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你爹啊喂!
***
晚上回了房,她就闷闷地把事情跟谢蕴说了,末了还感叹了一番自己这个当娘的真是不如他有分量。
谢蕴听了,笑道:“他的性格与你不同,你要激他练武,还是要对症下药。”
宋月临心灰意懒地摆了摆手:“这小鬼灵精就是不给我面子,反正他只崇拜你这个父亲。”说完,叹了口气,“哎,早知当初就该怀个双胞胎,或是龙凤胎,这样咱们就能一人带一个玩儿了。”
谢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笑着伸手揽住她:“你是在吃他的醋,还是在吃我的?”
她抬手抱住他:“谁的醋也没吃,就是觉得你们两个老凑在一堆,我一个人挺寂寞。”
言罢,她忽然抬眸看着他,眼睛里亮闪闪的,脸颊也慢慢浮上一些微红:“流芳,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我还想要个女儿,这样她会很黏我吧。”
谢蕴觉得她傻气得可爱,失笑道:“你怎么肯定下一个就一定是女儿?万一还是个小子怎么办?再说,有些女儿也未必就让父母一定省心”
她说不过他,索性耍赖:“但我就是想再要一个孩子啊!”她又巴着他摇了摇,“我不管,你原来答应过的,等我养好身子我们就再要个孩子,现在知行都五岁了,也该是时候了吧?”
谢蕴扬了扬眉毛,笑而不语。
宋月临看着他的眼睛,嘿嘿一笑,慢慢凑近他的嘴唇闭着眼就要亲上去。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很有节奏地响起,只是力度并不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父亲,你睡了么?”是谢隐。
宋月临倏地睁开眼,和谢蕴对视了半晌。看着他眸中泛起的失笑之意,她纠结又无奈地咬了咬嘴唇。
谢蕴刚一打开门,他儿子就从门外钻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谢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