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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哭声凄厉:“福晋,求求您,救救我们格格吧!!”
“是谁?”静宜皱眉:“佛门醒是清静之所,岂容得这般喧哗?”
“回主子,是钮祜禄家的妻妾。家宅不宁,后宅不稳呢!”
“钮祜禄家?”静宜想了想,没什么映像,便准备直接丢开不管。却不想,这哭闹声一时半刻总不停,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且这禅院里,住着不少大户人家的妻妾,出来看热闹的,也不在少数。
从开始那哭喊的声音,到什么福晋的喝叱声。接着又是个什么格格的哭嚎声,再又出来一个格格娇叱声。
实在是热闹的让静宜想无视都不行。
于是,实在被烦得不行的静宜,便也出来瞧个热闹。
刚好就瞧着那个钮祜禄格格,*岁的年纪,用清脆的声音,条理分明的,将那哭诉的两人驳的体无完肤。
“姐姐好生不懂事,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岂容姐姐身边下人这般喧闹……你身子不适,额娘早已着人去请大夫,不过是正在路上,晚上片刻,怎么就这般等不得?而此时妹妹来看,姐姐竟有心、有力为个下人如此哭闹,可见之前那些话语,也未必没有夸大之意。姐姐这般,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姐姐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大夫马上就来了。”
说完,又对看热闹的众人行礼道:“诸位夫人太太也请回吧。大夫马上便至,莫要冲撞了才好。”
静宜不住赞叹,这才是后院女子该有的样子啊,这一番连消带打,却是将对手压了个死死。
陆嬷嬷却看得直摇头,静宜好奇:“嬷嬷为什么摇头?”
“回主子,奴婢只是觉得,这位钮祜禄格格心术不正罢了。”
“咦 ?”静宜讶异,“为什么如此说?”
陆嬷嬷眼底显出一丝讽刺:“主子也看了,这位钮祜禄格格,此番算是出了大风头了,可惜,她只顾着自己出风头,却将家族的名声丢在脑后。那些不明白的人,只当她是个伶俐妥帖又懂规矩的。可但凡心里清楚些的,便能看出,她这是一心为着自己扬名,却置家族于不顾的自私刻薄性子。若是她的家族长辈知道,怕是也不会太过看重她。大户人家选妻,也不会选她。”
静宜错愕,她其实,真就觉得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很是聪慧。不但维护了自己母亲,更是将事情处理得十分有妥贴。
陆嬷嬷又道:“她若当真这般好心,不过一句话的事,何至于让这事闹得这么大?且不知,家丑不可外扬么?她却生生让小事闹成人尽偕知。她那姐姐名声算是毁了!!内宅女人的手段罢了,难得她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厉害。却忘记了,若是没有家族,她却是什么也不是的。”
静宜已经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怎的不行?也就你这傻子一般,从来看不清这些弯弯道道。”突兀的声音,吓得屋里三人一跳。静宜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爷,您怎么在这?”
她记得,过两日他就该跟着皇上出巡了,应该很忙才是。怎么可能有空来这里?
“哼!”四爷错身,坐上主位。大马金刀的坐下,又瞪了她一眼。
青竹和陆嬷嬷自觉得下去,静宜给他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才问:“爷,可用过膳?要不要让人备些吃食?”
“不必。”四爷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抿了两口。“爷要出城一段时日,最近福晋身子也不妥当,府里的事忙不过来。你在别庄里,莫给爷惹事。”
“妾定然乖乖的。”
四爷又瞪了她一眼,对于她的不开窍很是不满。只能将话说在明处:“勿虚真人会跟着皇阿玛一起离京,你是勿虚真人唯一另眼相看的人。即便皇阿玛及爷都压了消息,可爷那些兄弟却是个个都知晓。爷出京这段日子,只怕你不得消停……可明白了?”
静宜恍然大悟:“是,妾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傻的了。
四爷叹气,这几日,他除了忙着公事外,也忙着调查福晋中毒一事。他虽也知道,这里面,他的好额娘定然有动手,可府里女人也不容小觑。
于是,着意令人细细调查。结果,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他的整个后院,居然只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只有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动手过。不,确切的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动手。又傻又懒,除了抄些书籍外,再无旁的想法。
可显然,他也小瞧了她。
府里那么多人对她动手,下了那么许多的毒,她却从未中过招。
一个毫无根基,没有收买任何下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弱女子,能躲过那么多的手段?他是不信的,而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她也并不普通。
四爷初得出这样的结论,很是生气,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了。他又错看了一个女人……于是,急吼吼的赶来,想要教训这个女人。揭穿她的真面目……
可出门时,却碰上了弘晖。弘晖一脸忧愁,问他:“阿玛,武庶福晋去哪了?”
四爷是知道,福晋一直拘着弘晖,不让他去找武氏的。他也并不乐见,他的嫡子跟一个庶母亲近。所以,从未多做什么。因此,最近一段时间,弘晖也的确远离了武氏,怎的现在又开始找她了?
“弘晖找庶福晋有事?”
“额娘病了,弘晖想找庶福晋救额娘呢!”小孩子是健忘的,他早已忘记了当初答应的话。他阿玛一问,便竹桶倒豆子般,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