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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秋天比夏天更热,秋老虎的威名不是白得的,毒辣的太阳炙烤着整个校园,就连有风吹过都好似热浪一般。
但高小飞却觉得遍体生寒。
让他冰冷的并不是姜思景听起来难听的话。
让他僵住的,是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东西了。
他算什么东西?
一个廉价的泄欲工具。
一个丑陋得入不了眼的小丑。
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随手给他过了一个生日,他便忘我了。
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他不配。
姜思景冷哼:记住你的身份,明白吗?
路酒就算了,他好像上辈子欠了那个小祖宗一般,面前这人哪来的资格和他比。
高小飞扯了扯唇角,有些卑微地笑了一下,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躬了下来:对不起,我明白了。
他原本一直都挺明白的,只是这段时间如同姜思景所说的,对他好了两天就得意忘形了。
他回到洗碗池边,把他让他洗的餐盘洗干净摆好。
姜思景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明明高小飞已经按他说的做了,可是他心里还是不满意,偏偏不知道这股不满意的心情从何而来,最后只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走吧。
高小飞便抬腿跟着走了,安静得像一樽人偶。
衔着热浪的风吹过,身边微微落后他几步的高小飞一轻一重的步伐让姜思景心生烦躁,回头瞪他:你是不会走路?
高小飞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默然地看着他。
姜思景忽然就想起他之所以走路一瘸一拐,还是因为自己昨天弄得太猛了,啧了一声,仿佛嫌麻烦似的,却又说:回宿舍,给你上药。
倘若半个小时之前他这么说,高小飞会不好意思,但又会觉得高兴。
只不过刚才姜思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那你要死不活的做给谁看啊?姜思景恶狠狠地踹了旁边铺着瓷砖的墙壁一脚。
高小飞盯着原本光洁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灰黑的脚印,觉得自己就像这个脚印一般那么令人厌恶,突然开口道:我......我不想再做了。
什么?
我......高小飞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说道:我说我不想再和你保持......保持这种关系了......
因为自己已经变质了,再继续下去,他就会沦为一个彻底的笑话。
姜思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我也玩腻了。
高小飞在心里自嘲一笑,果然是这样啊......
姜思景恶劣地笑了笑:不过......你不是很缺钱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小开?不过嘛......你也知道你自己这个条件,可能也只有一些重口味的奇怪大叔会看上你。
高小飞觉得自己隐痛的心已经麻木了,麻木到极致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笑出来: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姜思景上一刻还带笑的脸阴沉下来:你想好了?
嗯。
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
我会谢谢你。
真是贱。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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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隐优雅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吵吵闹闹的人都离开了,终于可以开始好好地进食。
不同路隐的悠闲惬意,路酒那边可谓乌云遍布。
经历了这件事,他对女孩子有了新的认识,给他的单纯少兔心带来了很大的阴影。
所以,后来再有女孩子跟他告白,他也不再兴奋,甚至还有些警惕。
总而言之,就是弯得更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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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是路隐的生日,路酒想了很久,决定给他亲手做一个元宵蛋糕。
高三的学生初七就已经开学了,路酒虽然没开学,但一向是路隐在哪,他就在哪。路隐开学了,他便也相当于开学了。
趁着路隐去上晚自习,他便跑到学校里的蛋糕店,去央求店里的阿姨教他做蛋糕。
蛋糕店阿姨见他一副真诚的样子,被他磨得没办法,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伙子长得俊!最后终于松口同意让他进后厨,但是材料费要自负。
路酒现在在平面模特届里小有一点名气,每次拍摄的钱拿的不少,所以材料费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连着一个星期,他每天都来学怎么做,在做出了无数失败品之后,终于在他生日前一天做出了一个像一样点的,能够勉勉强强合格的蛋糕。
他神神秘秘地把蛋糕带回去藏到床底下,打算一到十二点就拿出来给路隐一个惊喜。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因为路隐得回路家老宅去参加家里举办的元宵生日宴了。
虽然路隐说可以带他去,但是路酒想着自己没送出去的蛋糕还是有些黯然神伤。
也对,无论是元宵还是蛋糕,路隐家里的都比他做的好多了......
路隐早就知道这几天这只笨兔子都在干什么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想送我什么?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