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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酒明知道最后一句完全可以不用加上,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把话吐出来了。
路隐露出了一点不耐的神色。
路酒见他如此,反而稍微安下了一点心,果然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然而路隐接下来却说道:嗯,他要搬过来,你先暂时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路酒愣住了:什么......
路隐:他要来住一段时间。
他为什么要搬过来?
路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路酒慌不择言:他......他搬过来,我也不一定要搬出去啊......不是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路隐目光落在他像个球的肚子上:你这肚子能给人看到吗?
路酒沉默了,但还倔强的站着,表示不肯让步。
路隐终究有些于心不忍,把他拥进怀里,眼神略有缓和,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只是暂时搬出去一阵子,等你把宝宝生下来了,我一定把你接回来。
路酒原本还很硬气,但是路隐的动作很温馨,让他一下子鼻头发酸,委屈地红了眼眶:还要等生了宝宝才能回来?
路隐:嗯,生了宝宝就可以回来了。
......那你会去看我吗?
会的。路隐眼神有些闪躲,走进了房间:我帮你把衣服收拾好。
他把路酒的衣服都收拾好,还把一些宝宝出生后能用得上的东西都装进了路酒的兔子行李箱里。
钥匙先给我保管吧。行李收拾好后,路隐朝他伸出手。
路酒怔了一下,没想到连钥匙都要上交。
他穿的是宽松的背带裤,胸口处有一个大口袋,他往那个口袋里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那是一个兔子形状的钥匙挂件,和它串在一起的,就是钥匙。
他的大拇指在钥匙上摩娑了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把那条钥匙摸了出来。
路酒内心挣扎了好久,还是没交出手,问:为什么要交钥匙......
你心眼太大了,等会就弄不见了,我只是帮你保管着。
那你要好好保管它......路酒最后拨弄了一下兔子挂件,递给了路隐。
我会的。路隐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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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酒后来回想了一下,总觉得路隐那天表现的很奇怪。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让他说搬就搬?让他给云纪文腾地,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他打电话给他,他也总不接。
林子舜对他说,他是参加了一个秘密项目,不能与外界联络。
那为什么他告诉你,不告诉我呢?路酒问。
林子舜被他如炬的目光看得有些冒虚汗。
路酒觉得,他们肯定有事在瞒着他!
与路隐失联了一个星期,路酒越发的焦躁难安。
这种焦躁难安似乎也传达到了肚子里的宝宝那儿,让他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裤子还有点湿湿的。
他伸手在屁股后面摸了一把,发现指腹上沾了一点鲜血。
他有些害怕,忍着肚子的疼痛,去找林子舜。
林子舜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镇静地说道:可能是要生了......出血量不大,你先坐一会观察一下。
不是......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吗?虽然路酒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可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慌张,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预产期误差一个星期是正常的......不要太担心,有我在。
林子舜这么说着,自己实际上也有些紧张。他毕竟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虽然恶补了一堆理论知识,但是也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
路酒摸出手机,给路隐打电话,他想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他......
他们的宝宝就要出生了!
可是拨打了几次,都和之前一样,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的倔脾气上来了,一遍遍的拨打过去,不知道在第几遍的时候,终于有人接起了。
然而对面传来的不是,他心心念念那人的声音,你好。
这声音温润如玉,路酒记得这是谁的声音,一股恶气涌了上来,咬了咬嘴唇,问:阿隐呢?为什么是你接电话?
我和他在一起,他现在不方便接听。
那......他什么时候方便听?
我帮你问一下。片刻后,他说道:......他说让你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
路酒情绪激动地道:我不信!你让他自己跟我说!
他说他不想再和你联系......
路酒听见那边隐约传来了路隐的声音:把电话挂了。
接着,电话那头的人便说道:啊......他让我把电话挂了,不好意思......
阿隐......是我啊!他提高音量,试图让路隐听见。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路酒再拨过去,那边便显示关机状态。
肚子的阵痛越发明显,也越来越紧密,背部也出现了疼痛的感觉,但比起这些,他觉得心里更难受,怒火,伤心,郁卒的情绪澎湃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