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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见血,酒吧老板怕出人命选择报警。骆驼被强制送进戒毒所,后来陆续又进去过几次,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当时烂苹果本不想解散,可事情闹得太大,都上了社会版,经纪公司要雪藏他们,于是只能先宣布解散,等骆驼戒毒成功。
但他早已整个人迟早从里到外都坏掉了,没哪次真能改。
骆驼是乐队最初的灵魂,但没想到他起的名字成了他最后的写照,一颗烂苹果。
这回仿佛旧事重演,蓝莓之夜肯定也要彻底整改了。
刚开始白延辉让我加入的时候,我对国内这些圈子不了解,也完全不知道主唱是个瘾君子。闻又夏对老白的称呼从辉哥换成了全名,可笑吗?上了船才发现船在漏水,好在我也不是特别依赖它。
难道只因为这些吗?邱声问,慌忙补充,我不是说这些理由不够的意思
烂苹果的歌都是白延辉写的,但他逐渐写不出东西了。闻又夏顿了顿,我没写过歌,但会写贝斯也会编曲。他知道了就给我开条件,让我替他写,署他的名,我没同意,所以有一次他把大麻,塞进我的烟里。
邱声不可思议地倒抽一口冷气。
为宽他的心,闻又夏说:没抽,我点燃就感觉味儿不对,吵了两句。
邱声蓦地想起他们第一次说上话的那个夜晚,某种猜测涌上舌尖,邱声提高了音量:是那天吗?他对你的烟动了手脚?
闻又夏表情微微诧异,仿佛并没想到邱声会讲他们的见面记那么久,半晌垂眸道:他不觉得自己做错,和上次一样的,他觉得在帮我。
帮你?
他觉得我压力太大了,但我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闻又夏兴致不高,哪怕没有这件事,我也在找理由离开的。
那别的乐队呢?
嗯?
我邱声情不自禁坐直了,他做过很多次模拟练习所以那么难以启齿,但他担心闻又夏的答案不如自己所想,准备好的话说出来就语无伦次了,我可能我肯定没有白延辉那么有经验,我的乐队目前也缺人,可能没办法你加入之后就立刻开始巡演发工资,但是我我很
闻又夏安静地凝望他,没有打断。
邱声说了一大堆,兀自镇定许多:但我很喜欢你的风格。
他戳着绵绵冰,越说越流畅了:我可能以前还迷茫过自己要什么感觉的音乐,直到遇见你。第一次听烂苹果演出的时候,贝斯声一出来,我就你知道吧,我就觉得这完全是我想要的,不是一味的失真、噪音,又听得整个人都跟着走,心跳会加快,所有情绪都在一瞬间翻涌、共鸣像下雨,你知道吗真的像下雨。
唔。闻又夏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大家都不喜欢雨,湿淋淋的,冰冷,潮的味道也不好闻。但所有人与生俱来地会被暴雨吸引,在滂沱水幕中孑然一身那种孤独感,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自由邱声蓦地抓住闻又夏放在桌面的手,闻夏,你是特别特别好的贝斯手,无与伦比的存在感,指引感,你是天才我就是想要你,没再对别人有这种冲动了!
冷饮店放着轻音乐,似乎应和着邱声的话,那些曼妙的小调后响起了宁和的白噪音。
邱声因为亚健康两只手鲜少有温暖时候,这时他握着闻又夏,却像火一样地滚烫。他充满期待地看向闻又夏,想不起刚才说的一个字了。
邱,这几天很多支乐队听说消息后都来问过我。闻又夏淡淡地说,你应该是第五个了。
诶?眼里的光突然有些灰败。
闻又夏抽回手,指尖一点被掌心触碰的位置,他垂着眼很仔细地看,仿佛那里刚刚遭受了一场灼热侵袭,脉搏跳动变快了。
是拒绝的意思了吗?
他试图最后地加条件:我不会逼你帮谁写歌的,我自己写你只要帮我看看好不好听就行了,闻夏,你在这里完全自由。
孩子气的表情,闻又夏在心里笑他幼稚。
是吗,那我考虑一下吧。
彼时邱声全身心地为梦想中的贝斯手也许会与自己站在一起而欢欣鼓舞,承诺给得太轻易了,都没想清楚自由两个字真正的分量。
闻又夏非常非常看重作品和创作活力,他无法容忍任何一点非原创的瑕疵。至于代笔、抄袭、耍手段当枪手想都不要想。
所以后来白延辉找到邱声,握着先他们一步编好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歌,威胁他们要么你把版权卖给我,要么我搞垮你们乐队。不过是一首歌,如果能换白延辉闭嘴那么版权卖了就卖了,他能写更多的,两首三首,十首。
对邱声而言,这根本不是损失,但对闻又夏,他没想到这将是两人之间最大的裂痕。
而闻又夏早就警告过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