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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邱声隐瞒了一部分,他们会在虚幻世界接吻做爱。夜深人静,最深处的臆想不受控地反复捉弄他,让他飘到云端,再狠狠地把他击落。
醒来时心里总空荡荡的,眼睛红肿,像哭过。
他们终于接吻了。
邱声偷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闻又夏的睫毛闪了闪,傍晚七点光线昏沉,昼与夜的分界暧昧不清地搅出浓郁的脏橘色。他下眼睑阴影也沾上了混沌却温暖的色彩,邱声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紧紧抱住闻又夏。
他的吻在拥抱时深入,牙齿磕磕绊绊地撞了一下,脑子里嗡地响,仿佛某根没调好的琴弦被猛地一拽,音箱随之暴躁地抗议。
可闻又夏吻他时一如既往轻而黏,手指拂过他的发梢,捧着脸,从耳根顺下颌线擦过脖颈。他耐心地吻邱声,从单薄的嘴角吻到饱满的唇峰,舔过贝齿,勾住舌头不放,呼吸逐渐地重,身体也贴在了一起。
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不用现在就彼此嵌合,但就要心脏被彼此的体温烙得滚烫,被手臂的力度勒得发疼,受到挤压,浑身血液都沸腾
吻,拥抱,爱抚,都只是为了坚定地抓住对方。
放开时邱声甚至听见肋骨咔咔作响,他擦了把脸,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闻又夏仍顺着他的发梢,漆黑颜色从指缝中漏出。
他在邱声不稳的呼吸声中突然提起了往事:待在乡岭那段时间,我住的地方常常没热水,一个星期晚上能停电四五次,厕所和浴室都要用公共的。因为听不懂乡岭的方言,我就不和他们沟通,白天随便吃点什么就这么过了好几个月,才被旅店老板介绍去工厂,赚点钱,想着,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可以在遗憾的平静中选择了结。
邱声安静地听着,他能懂言外之意。闻又夏的艰难和他的软弱一样都长埋心底,极少暴露,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闻又夏要和他交换疼痛。
不过没多久,闻皓谦就来了,所以不得不离开。闻又夏稍一停顿,他推开一桌的乐谱,挨近邱声,离开前一晚,乡岭有很漂亮的满月,雪也很大,我呆坐到凌晨两点,想,邱声这时候在哪儿呢?
那会儿,我应该在医院。邱声忍不住接口,对着白墙发呆,自己不觉得难受,然后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过去了。说真的闻又夏,我有时候觉得你怂,可是我自己也这样,看不见的时候拼命找,真差不多找到了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但我觉得你既然愿意被别人看见,那可能也是想见我的吧。
闻又夏不否认,他只是一捏邱声的手掌心。
邱声的笑却变作有点愁苦的悲伤,看向闻又夏时,控制不住地开始委屈:但是,但是我去了17次,终于见面了你还要赶我走。
闻又夏抱住他。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们算不清楚。
现在呢?
不想算了。闻又夏说着,他彻彻底底地放下了。
可是,如果要我原谅你,邱声蛮不讲理地说,抽噎了一下,那你必须发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嗯,我发誓。闻又夏难得听他任性,抵着邱声的肩骨。
再这样怎么办?
你就把我绑起来,锁在家里。
某个字触动了邱声的欲望,他侧过头咬闻又夏的耳垂,软软地贴上去吻,含弄一会儿直到感觉那里变热,随后毫不留情地吮吸他的颈侧。
一个不规则的吻痕足够宣誓主权。
闻又夏的头发也被他揉乱,衣领被拆开,邱声伸手进去摸他,从胸腹摸到侧面的肋骨,后腰,再往下,闻又夏一把按住了他制止愈来愈深的躁动。
再这样,邱声执着地看向他,眼里有光,豹子一样的占有欲,闻又夏,你就永远永远都被我关在笼子里。
他暴君的气质和低声诉说痴狂欲念完美契合,邱声从来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他只对闻又夏妥协过一次,耗尽了他全部的保护壳,从此他朝向闻又夏的那一面就永远柔软。
闻又夏低头,和邱声吻在一起,呼吸越发急促、粗重,迫不及待。
邱声握住他的两只手别在闻又夏后腰:今天不睡沙发床,行不行?
向来直接的人一时委婉,甚至叫人不习惯了,他抬起头,见邱声被窗外的点点灯光照出耳尖的红色,微微地透着细小血丝。
闻又夏笑了笑:听不懂。
我想让你说,给你机会他压低了声音,但不足够似的留白,你不明白吗?
我爱你。闻又夏说。
邱声按着他的姿势已经是十足的相拥,他几乎趴在闻又夏身上:再一遍。
我爱你。
还有呢?
我们不会分手的。
还有。
我爱你。
笨死了你。邱声不满,你应该说,邱声,求求你跟我和好吧。
闻又夏深黑的眼瞳带着笑意:邱,你从来不需要我求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