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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晔:
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必要勉强彼此一定在这件事上留下个结果,你不喜欢,那我就后退吧,再不济也能做朋友。我知道我们现在走的是不同的路,但你明白吗?
景晔察觉到不对劲:不是,怎么就
我不想和你越走越远,事实却是,假如我们就会这样呢?他最后问,话音落时轻描淡写地一垂眼,宣告结束。
林蝉那么坦诚,每说一句,都像借着酒劲儿将内心深处的不确定剜出来给景晔看,一点接一点,其实都是他的鲜血淋漓。
都是他曾经在景晔离开的那三年拷问、劝解过自己的话。
你很容易变心,所以不要记挂他了。
你很年轻,还没见过社会险恶,没有受过骗受过伤,所以把他放下吧。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
不要回头看他。
但那些浓郁深沉的夜色没有教会林蝉,当那个人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近乎乞求地用新年愿望交换你继续喜欢我吧时,他该怎么样。
他只能无助地麻醉自己。
而景晔被他问得根本哑口无言。
林蝉又说:你现在这么说,可能因为有好感,可能是给了我一点希望,但更多只为了哄我开心和当时有什么区别?你想清楚了吗?
我景晔手指一动,像快要活过来了,我不是哄你,可是
可是怎么才叫清楚?
他没问出口,因为林蝉突然凑近了他,几乎鼻尖贴鼻尖。
瞬间,像全身的血液都往上冲,景晔骤然想往后撤开安全距离被入侵的感觉对他而言太糟糕了可下一秒,林蝉仿佛有所感觉,径直一只手托住景晔的后背。
少年的手臂比他记忆中更加有力,牢牢地捆住了他。
景晔一向少有和异性接触,和同性也顶多止步于勾肩搭背,再不济就是与林蝉那个意料之外的吻。他拍戏时有点亲密举动都要先做思想准备,骤然被林蝉几乎贴在身上,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太糟糕了,完全无法抵抗,大脑整个停止运转。
做什么景晔吓得快不敢看他了。
现在就帮你想清楚啊。林蝉眼角轻轻一弯,小声得几乎都是气音,身体总是比言语更诚实的,说大话喊口号,谁不会嘛。
哥哥哪怕有一点点喜欢我,也不会僵硬成这样,对么?你看,明明很抗拒肢体接触,却说什么继续喜欢。随便说这种话,是不想负责任吗?可你们艺人应该很轻易就享受到被人喜欢的快感吧,何必在我身上找?
在外人看来,他们只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咬耳朵,事实却是沙发垫挡住的地方,林蝉五指有节奏地往下滑,从后背摸到了腰侧。
那股冲动又来了,景晔脸红得要命,慌乱不堪,根本说不出话。
没有、什么享受我
那就是不享受?林蝉放开他,缩回地毯上盘腿坐着,抬起头看景晔,哥哥,我们都诚实一点,你想哄我,但这也是有代价的懂吗。
代价?
嗯,什么筹码都没有,万一你又跑了我上哪儿抓人?
他被林蝉说抓的语气狠狠激了一下,感觉少年不像玩笑,仿佛真有要把他关起来的意思。
林蝉眼神闪烁,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指松开又搭下去:我们都这么大了,如果要谈恋爱,难道像小学生牵手似的不太合适。你非要试一试,就要做好准备和我做你知道的吧,那个?不过哥哥你连女朋友都没交过,肯定不会。但没有关系啊,如果喜欢上了我,在一起之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学。
林蝉说完,露出个无比乖巧的笑:怎么了?
景晔慌忙挪开视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林蝉仍直勾勾地看向他,眼内漏出两三分愉快,还是装不知道?老是撒谎和逃避就没意思了,对么。
那笑容仿佛他刚背完一篇其难无比的英语课文等待表扬,而不是说了这些让景晔如遭雷劈的限制级话语。
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景晔:
你们俩在那儿聊什么悄悄话呢?蒋子轶放过窗口聊胜于无的焰火,转过头来,发现这还有两个人落单,小晔,你脸色好差啊,没事儿吧?
景晔摇头,他的脸很红,兀自站起来想逃离现场。
我去洗漱一下。
蒋子轶:啊?你要睡啦?床已经铺好了,你看你是和林蝉还是和虞洲
睡什么睡,才十二点多!窦霜也走过来,一手抓住景晔后颈生生地把人拖得停在原地,大姐大似的发话了,刚才我听虞洲说他最近感情不顺,难得学霸有求于别人,大家一起把残局收拾了,聊聊嘛。
蒋子轶见冯真真的眼神,立刻旗帜鲜明地倒戈了:我也觉得,好久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