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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能开多久啊?
羊哥儿,这花咱养养,赶上春节去卖,你说能行吗?
肯定行。这是宋羊之前与他们说好了的,实验阶段种出来的东西归大家所有,卖出去的钱也是众人平分,不过村里头大部分人不知道,只以为这几人是给程家做工。
他们说这话,陈莲来了,先前与陈大柱插科打诨的陈根率先发现了她。
莲妹儿啊,你怎么的来了,有事?
宋羊一听莲字,就知道是谁了,果不其然,转身便见到一个娇美的姑娘袅袅走来。她不羞也不怯,先是对众叔伯问了声好,然后对着宋羊亲近的笑了笑:羊哥哥,你可以叫我莲妹妹。
......宋羊:yue了。
羊哥哥没有听程大哥说起过我吗?陈莲语语还休模样成功地让其他人误会了。
程小子?啥意思?有个心直口快地:程小子跟她......
陈大柱:嘘!他一瞪眼,所有人都闭上嘴,震惊地在宋羊和程锋之间来来回回地看,陈根自打嘴巴,后悔不迭,他招呼陈莲做什么啊。
陈大柱:都别瞎说。
就是啊,程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宋羊冷眼看着她。
陈莲有些惧怕他的眼神,顿了顿,欠身行礼:我有几句话想跟羊哥哥单独说,羊哥哥可否移步?
宋羊余光掠过旁人八卦、好奇、关切的表情,点头同意了。走到僻静地角落,宋羊不假辞色:说吧。
去岁我爹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没有闲钱,就把我许了人家,得了彩礼钱后家里头才缓过来。那人年纪很大了,我并不想嫁!陈莲扑通一下跪下来,羊哥哥,我求求你,帮帮我吧,程大哥已经同意了,他说,只要你......
少放屁了。宋羊嗤笑,这女的嘴里没一句实话,撒谎成性!去年你爹那场大病是吃花酒得的花柳病,跟你定亲的人也就二十四,大你八岁,不算多吧?你娘说你年纪小,要再留你两年,所以没立即嫁出去。你家还故意没声张定亲的事,那汉子是个哑巴,辩解不了,这次也是因为你娘说再要十两银子才肯嫁,那人才去了洵水渠做工。我说得对不对?
陈莲僵直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他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宋羊勾唇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跟程锋懒得搭理你,你要是想顾全自己的名声,现在就走人,以后别再来烦,我们也放你一马。你要是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陈莲心里一慌,随即又镇定下来,宋羊能怎么不客气呢?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双儿罢了,若不是程锋,他能成为主子?能有一堆下人?
外头传宋羊会识字、画图的那些话,陈莲是一万个不信的,她从小被娘偏爱,也不曾有机会读书,就凭宋羊?笑话!
咬咬牙,陈莲甩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扯了扯领口,拽乱头发,眨眼间便哭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悄悄关注这边的人都惊了,大家又围出来,有人道:羊、羊哥儿打你了?
陈莲含着泪眼刚要点头,又有人道:不可能啊!
宋羊冷着脸走出来,手痒得很,陈莲既然都说他打人了,他不打岂不是亏了?但打绝不能现在打、也不能就这么打,正如他每一次挥刀,必定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最有效的一击。
陈大柱焦急道:羊哥儿,怎么回事儿啊,你快说啊!
不是我打的。宋羊道,没有解释别的,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莲演,颇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感觉,让其他人一头雾水。
陈大柱怀疑地看向陈莲,陈根脑子转不过弯,还问:那是谁打的?
小莲啊,你别关顾着哭啊,有啥事你说啊。
陈莲就等着这句话,抽噎着道:之前程大哥救过我,我很是感激,如果不是程大哥把我从水里救上来,我早就......陈莲似是而非地抹了抹眼角,救命之恩,小女只能以身相许,还请羊哥哥成全!
她说着拿出一块帕子,这是程大哥的帕子,我们......这种遮遮掩掩的话最有效果了,果然,有的人信了,但也有人不信,比如陈大柱。
你说这是程小子给你的?
陈莲点点头,柱子叔,若不是程大哥已经允了我,我怎么敢过来这里?她委委屈屈地看宋羊一眼,捂着自己发肿的脸颊,程大哥说,只要羊哥哥答应的话......她不怕回头假话被拆穿,纵使程锋来对峙她也不怕,只要所有人都认定了程家得娶她,那程锋就一定得娶他!
除了村人,再往上还有族老,她就不信不能行!
众人蹙眉看陈莲手中的帕子,宋羊自然也看到了,灰色的杭绸料子,整个村子除了程锋,没人用得起这样料子做帕子。不过宋羊也不会跳出来承认,他的目光在陈莲肚子上停留一秒,随即移开,他已经警告过陈莲,可惜陈莲一意孤行,那他更不会心软。
宋羊的这一眼没有人注意到,除了一直关注他的陈莲。她肚子里有她最大的秘密,难道宋羊连这也知道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脑海中突然浮现宋羊放下的话,陈莲情不自禁颤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