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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逼安丛造反,屎盆子都准备好了,差一点就扣安丛头上了,现在安丛好不容易洗干净,他这么一调兵,岂不是找屎?
所以夏隋侯只能当作自己不在扬城,暂时待在县令府,门都不出了,时机合适就尽快回京。
但夏隋侯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他把自己的人手交给程锋,调查灾民的事就落到了程锋头上。
程锋倒是不介意,有些事他本来就是要查的,现在不过多一件罢了。
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前方传来一名妇女的哭喊,声音凄厉,听着就让人揪心。
怎么回事?程锋下巴一扬,示意手下去看看。
启禀主子,是一个孩子被挂到了酒旗上!回禀的属下义愤填膺,酒旗下柴木高叠,还被人点了火!
程锋面色一寒,大步赶过去。
只见一面写着酒字的米色酒旗迎风招展,一个两三岁孩子的衣服后领挂在旗杆上,摇摇欲坠。
离地三米多高,孩子因为害怕而挣扎,不停地哭嚎,但孩子越是动作,旗杆就晃动得越是厉害。
在旗杆底下,明显看得出是有人故意用柴木垒了一个四方形的火堆,大火熊熊,只有廖廖几个平民百姓一趟一趟地接水救火。
孩子的母亲站在火堆外围号啕大哭,她双手张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往左晃,她也跟着往左动一步,近在眼前的火熏得她发梢焦黑,她也没有半步退却。
简直是一群暴徒!夏隋侯的侍卫长舒沛怒发冲冠,竟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
卓四季,舒沛,救人!程锋立即下令。
是!
卓四季看了看地形,而后纵身一跃,脚蹬着酒馆门前栓马的柱子跃上屋檐,再施展轻功往下跳,试图在经过孩子的时候把孩子抓下来。
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冒险,但确实是最快的方法。否则时间一长,旗杆被火烧断,孩子依旧会摔下来。
舒沛则领着其他人帮助百姓救火,防止火势扩大。
看到卓四季准备往下跳,众人都仰起头,然而就在卓四季即将抓到孩子的瞬间,一只红色的箭羽嗖地飞来,直冲卓四季。
程锋来不及张弓架箭,随手抄起一块碎石头朝箭羽打去。
这一箭很阴险,卓四季若是躲了,孩子必然中箭,可若是不躲,卓四季当空摔下来,也会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箭羽被打偏些许,卓四季也尽量旋身闪躲,同时手一钩,把孩子捞进怀里,可惜下落的姿势已经来不及调整,他只能抱着孩子往下掉,幸而舒沛接住了卓四季。
程锋大怒,咬牙往箭羽飞来的方向看去。
红色的箭羽,红色的铁背弓,果然,是一身红衣的绝色。
程锋脚尖蹬地,飞快向绝色攻去:找死!
他右手执弓,将弓做武器,绝色也如他一般,两弓的弓背撞在一起,发出铮的一声巨响。
他们脚下的瓦片以两人为圆心齐齐震碎开来,碎片扑簌簌地往下落。
虎口发麻,程锋换左手抡弓,找寻机会要拿下绝色。
谁找死还不一定!绝色与他近身交手十五招,发现自己不敌程锋,毫不恋战,当即身法诡异地一闪,跳到另一幢楼的屋顶上。
程锋提气追赶,眨眼间两人便奔出了卓四季等人的视线。
卓四季和舒沛一愣,齐齐脸色大变:快追!
宋羊中午没有等到程锋回来,玉珠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正要摆饭,安湘的贴身嬷嬷过来,请宋羊过去一起用餐。
宋羊觉得一起吃饭也热闹,他过去时,夏隋侯一家都等着他。
看到夏隋侯也在,宋羊有些迷惑:侯爷,程锋没跟你在一块儿吗?
他出去查些事情了,估计要晚点才回来。夏隋侯道。
宋羊停顿了下,表示知道了。
饭后,安湘牵着宋羊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我听灶上的人说你巳时末才让人去端粥,刚刚看你还吃了两碗,看来胃口不错。
宋羊还不知道安湘已经猜出他有身孕的事,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比较能吃。
他眨眨眼,夫人怎么知道我吃了粥?
他们县令府的厨子哪里能做得好吃,咱们的吃食都是我带来的厨娘做的,不然怎么能放心?安湘拍了拍宋羊的手背,提点他:出门在外,就算不能带着用惯了的厨子,也要多注意吃食才行,至少要找人盯着,我看你只有两个丫鬟,要是不够使,就在添两个。
若不是纸条的事情很隐秘,宋羊都要以为安湘这是知道什么了。
他微微一笑,扫一眼羞愧不已的玉珠:够用的,我其实还有两个小侍,只是我不习惯那么多人围着我转。谢谢夫人提点。
这次的事确实暴露了玉珠和宝珠不足的地方,且不说食物从制作、到装盒,再到送来,两人都没有紧盯,单说两人都不知道厨子换成了夏隋侯的人这一点,就能看出两人行事还有些青涩。
多谢夫人。玉珠福身,奴婢往后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