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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荆舒一脸凝重:皇上病重,数日未有消息,太子殿下也染了急病,三皇子监国,偏偏这个时候宣我进宫,怕是要
怕是要逼他站队啊。
宋羊震惊:三皇子已经要胜了?这么快?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庞令琨暗中杀害于我,我怎么会落到这一步,而我要是能站起来,定随姑父进宫,拼死也要杀出一条活路来!咳咳咳、咳咳安丛哑着嗓子道。
罢了。元荆舒愁眉不展,你那还剩多少人?
只有七十。
一阵长长的沉默后,元荆舒抹了把脸,道:你去找湘儿他们吧。
姑父!
就这样说定了。元荆舒打定了主意,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想赶尽杀绝!我好不容易才把湘儿他们都送走,你一定要护好他们,此次宣我进宫我不能不去,我会尽量斡旋,你争取走得远一点。
元荆舒握住安丛的肩膀:只是没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罢了,我知你脾性,定能东山再起。莫自怨自艾,我把湘儿他们都交给你了!
姑父
宋羊一脸恍惚地走出夏隋侯府。离开前,他看了一眼侯府的大门,才发现牌匾已经许久无人擦拭,上面落了不少灰尘。
他茫然地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然后又去了庆远侯府。他想,赵锦润的处境应该会好些吧?
然而庆远侯府大门被封条封上,内里混乱,像被扫荡过,有的地方还有大量的血迹,花园里长满了杂草,莲花池里的鱼全都翻起了白肚皮,直挺挺飘在水面上,发出难闻的腥臭。
宋羊匆匆从庆远侯府跑出来,路过市口,他遥遥地看见一排排被倒吊起的人。
从路人的嘴里,宋羊得知那些都是造反被抓起来的人,禁军到处抓人,这才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但宋羊无暇继续探听消息了,因为他在那一排人中看到了已经咽气的林大夫和林遥。
这个梦陡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宋羊本还想去皇宫看看,现在他哪儿都不敢去,狂奔着飞回了京郊,钻进程锋屋子里,躺到程锋身边。
程锋依旧维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
程锋,醒醒啊。宋羊唤他,林大夫、林大夫他
宋羊想到那一幕忍不住哭,可不论他哭得多少伤心,程锋都无法给他半点呼应。
主子,该用饭了。王三可敲响了门。
放门口吧。程锋答。
是。
王三可依言将简陋的晚饭放在门口,然后离开。
等等,别走!宋羊追出去:你没听出来程锋的声音不对劲吗!王三可
王三可听不到宋羊的声音,他不了解程锋,自然也听不出程锋的声音有什么不对,但宋羊一下子就知道程锋肯定发烧了,而且在极力忍耐。
想到程锋的伤,发烧百分百是感染引起的,再不处理,会出大事的!
王三可!王三可!宋羊追在王三可身后喊他,希望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去照顾程锋。
但王三可只是沉思着回到厨房,趴在木桌上继续用木炭条画图。
现在是画图的时候吗?!程锋病了!宋羊大怒,可就算他暴跳如雷,王三可也只是专注地画着图。
我*你丫的。宋羊憋不住火气骂了一句,又冲回主屋,一边呼唤程锋,一边试着是拿桌上的茶水。
每一次,他的手都会从茶壶里穿过,但宋羊都会不甘心地再尝试下一次。
也许,也许他意念够强的话,就能碰到也说不定呢?
水程锋的声音几不可闻。
水,水,我倒是想给你拿水啊!宋羊红着眼,蹲到程锋床头边,程锋,别睡,你自己坐起来,坐起来好不好?
许是宋羊的期盼有效果,又或者是程锋太过于顽强,程锋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是哪个动作扯到了伤口,鲜红的血透过衣裳,从一个血点慢慢绽放成一朵血花。
血!宋羊急得团团转,裂开了裂开了
程锋喝了冷茶后清醒了不少,他依稀感觉有个人在他身边。
是你吗?程锋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太蠢了。
他嘲讽地摇摇头。
是我啊,是我是我是我!程锋宋羊一开始欣喜若狂,可随后他就绝望地发现,程锋依旧看不到他。
程锋默默地将自己的错觉归咎于伤势,他解开衣裳,将绷带解开,然后将冷茶倒在伤口上清洗。
住手啊!宋羊气急败坏。
眼睁睁看着程锋粗糙地处理伤口,洗净血迹后又将干净的白色中衣撕成布条重新裹上,换上了一身纯黑的劲装,然后居然一脸无事地走出房门。
宋羊紧紧跟在他身后。
程锋拿着放在门口的食物来到厨房,坐到桌边,一边吃,一边看王三可画的图纸。
主子。王三可脸上沾了黑灰都没有发现,他指着图纸道:这是皇祠的工图,但我只匆匆看过,并不能确定那条密道的位置。在王三可手边还有很多张差不多的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