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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浅的热气喷洒而来的时候, 对方的唇几乎又要贴上他的嘴角: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江骁的语气执拗得吓人。
谢嘉川不自觉抿住仍旧酥麻一片的下唇,稳了稳心神, 默了几秒才抬眸迎上江骁的视线,温声道:我就是有点困。
是吗?
而且你咬得我有些疼。谢嘉川咕哝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阵细若蚊蝇的尾音刚落,谢嘉川的耳边便传来江骁很轻的一声笑。
不过瞬息,谢嘉川只感觉唇间倏然一软
那点似有若无的濡湿触感来得突然,让谢嘉川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
江骁只轻轻吮舔, 一触即离,带笑的语气让人轻易便能联想到少年人眉眼弯弯时的模样。
这样呢?江骁问,好点了吗?
谢嘉川:
谢嘉川甚至不知道江骁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伎俩, 若是换作其它人,他大概只会认为是在撩拨, 可偏偏到了江骁这里
这人的语气自然到过分, 人畜无害的样子反倒把他衬得跟一脑袋黄色废料似的。
那种滋味其实很难言喻,谢嘉川莫名觉得唇上那点触电般的麻意在分秒间淌过每一寸神经末梢,一直窜到尾椎骨, 不知不觉间背脊都绷得很紧。
脑袋空了几秒,那点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脸来。
谢嘉川哑然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真把自己当狗狗了吗,舔一舔就不疼了?
江骁的唇挨得很近,却没吻下来, 在这静默夜色里连语气也又低又缓:那哥哥呢, 还疼吗?
谢嘉川喉头不动声色滚了下, 一时没忍住, 稍抬下巴,亲了亲江骁的唇。
你说呢?
谢嘉川的嗓音有些哑,别扭道:不过上回我也咬过你,咱俩算扯平了。
原本紧扣在他指缝间的细长手指蓦然松开,下一秒,谢嘉川便被人抚上脸。
江骁的指腹在他的下颚线条处摩挲了两秒,带着少许凉意:怎么扯平?
谢嘉川没躲开,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自己刚睡醒时,对方的指尖停留在自己脖颈两侧时,那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的寒意。
可免不了又想,江骁的手这样冷,也许是真的很不舒服。
谢嘉川目光带着疑问,似乎是没懂江骁的意思:什么?
江骁不紧不慢道:可哥哥只是这样咬回来
说着,对方开口时的那点浅淡呼吸,便似呵气般拂过来,搔过他的唇瓣。
谢嘉川一时间有种错觉,仿佛连这人停留在自己脸侧的指尖都变得温热。
江骁似笑非笑出声:我对哥哥做的可不只是这些,哥哥想扯平的话,光咬这里、只咬回来怎么够?
察觉到眼前人在自己言语下,愈发滚烫的脸颊,江骁眯了眯眼。
怎么可以扯平。
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们就应该继续纠缠下去。
纠缠一辈子才好。
梦里残存的画面时不时窜进脑子里,哪怕是指尖下对方因为恐惧不断吞咽喘息的喉咙,还是咒骂着颤抖的声音,都真实不已。
那个人就这样仓惶且无助地注视着他,直到掉落在地的手机铃响,现出闻熠的来电照片,才恍然回神般急促道:你要是敢对我动手,闻熠不会放过你的!
他听见自己极度冷静的声音:看样了,谢小少爷是不知道怎么求人。
或者说谢小少爷心高气傲,从没把我这种人放在眼里,他轻轻慢慢道,当初在会所时不是还嫌我身上脏,碰坏了小少爷的衣服?
稍顿,江骁嗤笑:也是,这种小事不值得谢小少爷放在心上。
对方陷入短暂的回忆,似乎费劲所有力气才好不容易记起某些细枝末节,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嘴上却狡辩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骁置若罔闻,慢悠悠继续道:所以何必委屈自己跟我这种人订婚,就为了哄闻老爷子开心?
还是为了像现在这样,替闻熠悄无声息把我解决掉?
你你胡说!
并不理会对方的挣扎,江骁的语气近乎残忍:可闻熠那么喜欢你,怎么就查不到闻老爷子非得选上你进入闻家的意图呢?
沉吟间,眼前人柔软的嗓音将他自那片深渊中猛然唤醒,借着窗外凄清月色,江骁隐隐约约望见谢嘉川略带埋怨的眉眼。
他试图将眼前人同脑海中的那个身影相叠,却发现梦里的那张脸并不算清晰,只是在反复琢磨那原本应当算得上是亲昵的称谓时,梦中竟多了许多不该有的情绪。
不屑、嫌恶。
连那只毫不留情掐住对方脖子的手,也是真的对这人的死活无所顾忌。有一念之间,觉得眼前人死了才痛快。
这人处心积虑接近闻熠,为了闻熠甚至恨不得他去死,他又何必手下留情,看讨厌的人继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