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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川闷声接着道:如果你是闻啸,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有须臾的沉默。
什么意思?江骁哑声问,什么叫找错人了?
谢嘉川淡声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我不是谢家的小少爷,也不是你口中那个以假乱真的替代品,不管是谢家和闻家的事情我都不在乎,随他们怎么闹好了,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死活
谢嘉川稍顿,垂眼:还有江骁,我不想他出事。
谢嘉川没去看眼前人此时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他只是在这份过于安静的空间里听见了对方极轻极缓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如同害怕惊扰到什么一样,偏偏又因为过于烦闷的心情而略显急促。
江骁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是江骁还是闻啸,这有区别吗?!
这话嗓音虽然不大,却难掩焦躁。
谢嘉川的后背一僵,固执道:如果是江骁的话,现在就不会这样吼我。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碰瓷了,江骁自认为自己的语气虽然谈不上好,但跟「吼」字还是有一段距离。
江骁捏着谢嘉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面向自己:你不要
转移话题。
可这话江骁没能说出口。
谢嘉川抬眸瞪过来的一瞬间,那点在前一刻被压制地很好的潮意自微微泛红的眼尾处晕开,像是银河倒泻骤然将这段时间里的焦炙浇了个彻底,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谢嘉川便趁着江骁愣住的关头,微微凑近啄了下对方的嘴角。
江骁忽地有一丝恍然。
谢嘉川观察着江骁的表情,小声问:如果是江骁的话,他自己说过的,只要我亲一亲他,他就什么气都消了。
其实谢嘉川这一招是跟江骁学的。
以往那人总是将得寸进尺的本领拿捏得特别好,但凡自己有半点不满,都在对方的一寸寸诱哄下忘了个精光,哄着哄着就迷迷糊糊地过了界。
其实这回也一样。
原本谢嘉川只是想着先稳住江骁的情绪,结果不成想这厮居然还有反客为主的本事,在这点微妙气氛下,反而显得精力十足,就着他的话一遍遍问他:
那喜不喜欢江骁?
有多喜欢?
但谢嘉川根本无暇思考,在江骁的亲吻下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似乎撕下了惯来掩饰极好的伪装,像出没丛林的野兽热衷于标记自己的领地一样,愈发偏执地在对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谢嘉川越显得羞赧抗拒,便越是热衷。
甚至连谢嘉川都快怀疑,这人就是借此故意来兴师问罪的。
这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其实很新鲜。
直到最后谢嘉川感受到耳畔温热的吐息,听见对方熟悉的低缓嗓音。
江骁轻声道:从来都只是江骁,是哥哥的江骁。
谢嘉川有一阵失神。
江骁说:就像我一直都想着,哥哥也是我的。
只是我一个人的。
谢嘉川汗涔涔的额头抵在江骁的肩上,甚至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听江骁微微沙哑地问他:怕疼吗?
谢嘉川有些没听清楚,下意识回:什么?
不料江骁却笑了笑:肯定是怕的,我以前就觉得哥哥矜贵的很,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江骁捏着谢嘉川的后颈吻过去。
吻他的唇,吻他潮湿的眼尾。
可我却总是很贪心,想哥哥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就像是一种本能。
不管你是谁,都只能是我的。
一秒都不想再多等了。
谢嘉川原本就觉得江骁精力旺盛,但从没想过还能更加旺盛。
痛是真痛,但随着江骁深深陷下去后,他却也是享受的。
享受江骁的亲吻。
享受江骁的怀抱。
那些亲昵的躁动从来都不会骗人,哪怕是真的没了气力,他也心痒难耐地想在这片夜色里扣紧江骁的手。
虽然说起来很丢人,不过他确实是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从睡梦中口干舌燥地醒来,才揉着尾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唯恐把身边人给吵醒。
谢嘉川摸黑下楼接了杯水喝,嗓子哑得厉害,转眼杯子就见了底。
他本来还想再接一杯的。
突然客厅处的窗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啪」的似是玻璃窗被什么小石子给敲了一下,动静虽然不大,但却在这渺渺夜色里十分突兀。
谢嘉川端着水杯,轻手轻脚地走近。
说时迟,那时快,有脑袋忽地从旁钻出来!
吓得谢嘉川后背一凉,险些把手里的杯子直接砸过去。
下一秒,便借着一楼路灯,依稀瞅见陆宴怨念丛生的脸。
谢嘉川:
玻璃窗从里拉开的一瞬间,陆宴便直接将整个人趴在了窗台上,拉长嗓音哭道:你不知道你家江骁有多吓人,他居然敢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带你开溜,就让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