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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谢书辞疑惑地喃喃道,趿拉着鞋子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壶里水还是温的,谢安应该刚离开一会儿。
一杯水下肚,谢书辞空空如也的肚子“咕噜”叫了两声,有些饥肠辘辘。他便草草收拾了两下,就准备去找谢安,顺便到楼下觅食。
满江堂比往日冷清了许多,走到大堂往门外一看,路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与之前的繁华拥挤相比,多少是有了些萧瑟之气。
“书辞,你醒了?”
楚归意二人在大堂内闲坐,见到谢书辞之后朝他笑了笑。
谢书辞打着哈欠走过去,“看见谢安了吗?人怎么不见了。”
楚归意道:“谢小公子被逍遥门的弟子带走了。”
“什么?!”谢书辞一听,顿时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楚归意不禁失笑:“放心,现如今你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丹师,谢小公子对外是你的朋友,逍遥门不敢得罪你,自然不会为难他。”
楚闻风颇不服气地道:“你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楚归意无奈道:“书辞,你别听他胡说。你用青铜药鼎收服伏龙法器的事,现已经传遍了全城,恐怕将来拉拢你的人不胜枚举,你与谢小公子需多加小心,以免遭人利用。”
经历了昨日的事,谢书辞已经不再是来路不明的丹修,而是浮屠境内底蕴庞大的丹修世家弟子。
谢书辞没顾得上沾沾自喜,问道:“他们要带谢安去哪里?”
楚归意示意他别着急,然后使唤楚闻风帮谢书辞拿点吃的东西。
楚闻风心情郁闷,但又不敢不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大堂。
“赫连庸做的事已经被上报至百门,今日一早就有使者来到落坊城,在查明事实后,决定将落坊城中排得上名号的仙门弟子聚集在一起,商讨该如何处理赫连一氏。逍遥门如今群龙无首,便将与你关系亲近的谢小公子带过去主持大局。”楚归意娓娓道来。
听闻谢安无大碍后,谢书辞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不禁觉得奇怪,“让谢安主持大局?他们逍遥门不是还追杀谢安吗?而且,有个邓风鸣,让谢安去干什么?”
提到邓风鸣时,楚归意神色沉重了些,叹息道:“邓风鸣死了,谢安是逍遥门的内门弟子,又与你颇有交情,逍遥门此番动作也有拉拢你的意思。”
谢书辞一愣,难以置信道:“邓风鸣死了?”
这怎么可能?原书中邓风鸣虽然会被萧寻杀死,但那至少在半年后才会发生,怎么会这样呢?
楚归意点头道:“听合欢宗叶长老说,邓风鸣运气不好,被赫连诸临死前的阵法所波及,阵法无意中催动了地面的兵器,将他一剑斩首。”
谢书辞忽然想起,昨天离开赫连家时,他看到地上有一大片喷射状的鲜血,难道那滩血就是邓风鸣的?
“不。”谢书辞潜意识不相信这件事会这么简单,“当时周围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刚好只波及到他一人?”
楚归意显然有同样的疑虑,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除此以外,当时没有任何人能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杀死邓风鸣。”楚归意道。
“有一个人。”谢书辞正色道。
“谁?”楚归意眉头轻皱。
“萧寻。”
楚归意却摇头道:“应当不会是他。”
楚闻风恰好走了回来,“你们聊什么?”
两人都没搭理他,谢书辞继续道:“为什么不是他?”
楚归意道:“萧寻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为了避免麻烦,死在他手里的每一人都是被一刀横断金丹,可邓风鸣是被斩首,这不符合萧寻的杀人手法。而且,书辞,那十二位合欢宗女弟子也并非死于萧寻之手,他此刻恐怕不在落坊城中。”
谢书辞被他说得有点迷茫,“可是,合欢宗弟子不就是被横断金丹吗?”
楚闻风插话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凡事都喜欢往萧寻身上扯呢?就算他修杀戮道,也不能世上每一个人都是他杀的吧?按照赫连庸的说法,他的人赶到时合欢宗弟子还没死,萧寻什么人?他要杀人,还要留活口吗?”
谢书辞:“……”
有道理!
谢书辞八成是太紧张,把这件事给忘了,萧寻是什么人啊?坚定相信铲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人,以他的性格,要杀一个人,压根不会给别人留任何活命的机会!
既然萧寻不在城中,邓风鸣的死,大约是因为蝴蝶效应。
这么一想,谢书辞当即放宽了心,甚至还乐呵呵地想,说不定萧寻也因为蝴蝶效应死了呢。
店小二端了碗水煮面上来,谢书辞扒拉了两口,就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铃铛声,他双眼一亮,小瞎子回来了!
下一刻,谢安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止谢安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逍遥门弟子服的跟屁虫。
“谢师兄,距离开启龙牙秘境的日子只剩四天了,不如您带您的朋友,和我们逍遥门一起进去吧?秘境里凶险万分,您跟我们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跟在谢安身后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弟子,看着比谢安小一点,被楚闻风大一点。
谢安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不做出任何回应,也不知道将弟子的话听进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