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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可是,谢书辞说过,他没有权利断绝别人的生死……
不,为何要听他的?
萧寻,阻碍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成为祭品!你就可以更早、更早的……
喜欢?喜欢是什么?
没有意义的东西,趁早斩清不是更好?
胸中翻涌着戾气,像是要将他的胸膛刨开,可是不行,谢书辞还在……
“你怎么了?”
谢书辞抬起头,发现谢安脸色煞白,身体竟然在小幅度颤抖着,他立刻紧张了起来。
谢安咬紧牙关,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没事。”
“没事?”谢书辞狐疑道,用手抚了下他的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安一把扣
住他的手腕,力大无比,像是生生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嘶——”
谢书辞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干、干嘛?”
“我有点渴了,帮我拿水来。”谢安道。
谢书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不敢耽搁,“那你等我一下。”
谢书辞转身跑进了船舱。
也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谢安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洒在老旧的船板和他的衣角上。
额头渗出冷汗,浑身冒出掺杂着血丝的黑色灵力,裹挟着无尽的杀戮之气。
似是不想被人发现,他将戾气压缩在周身,可现在他急于一个宣泄,在不断的隐忍下,眼底血丝遍布,目光掠过两岸矗立的青竹。
竹林间飞速掠过几只竹鼠,谢安两指并拢,化灵力为剑刃,朝林间掷出两道剑气,竹鼠“吱”一声,被剑气撕成了碎片,留下一摊血肉模糊的痕迹。
然而,谢安还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几道身影从林间一跃而出,其中一人手持一把落日长弓,箭尖对准谢安,右手一放,箭矢“咻”的一声撕裂虚空,直指谢安的眉心。
谢安眉眼一厉,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箭矢在空中便被一道灵力劫下。
谢安一手挥净地上的鲜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书辞刚走出船舱,就看到箭矢飞向谢安,他心中一颤,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催动灵力挡住了空中的飞箭。
“你们是什么人?!”谢书辞怒问道。
司空信二人一犬听见动静,纷纷从船舱内跑了出来。
只见几名身负弓箭、戴着面具的男子轻盈地立在竹尖,冷眼看着货船上的众人。
手握落日长弓的修士目光在船上众人身上流转一圈,掠过司空信和柳大壮二人时,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仅仅只是一瞬间。
司空信在看到修士手中的落日长弓时也愣了愣,旋即皱紧了眉头。
落日长弓,是浮屠境内逍遥门主家三弟子——邓林阴的法器。
“在下无意与诸位作对,请诸位不要多管闲事。”邓林**。
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谢书辞顿时想起来了,当时追杀谢安的人,所使用的武器就是弓箭。
谢书辞问道:“你们是逍遥门的人?”
邓林阴一愣,看向谢书辞的目光不由审视起来。
“是又如何?”
谢书辞从佩囊里拿出逍遥门的令牌,说:“你还不知道吗?谢安和萧寻没有关系,他是被萧寻陷害的,这是你的同门交给我们的令牌,你们不要再追杀他了。”
谁知邓林阴听后啼笑皆非,“你叫他什么?”
“谢安啊。”
邓林阴嗤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他就是……”
“大壮!”
未等邓林阴把话说完,司空信眉心一震,立刻唤起柳大壮。
柳大壮这家伙就像个炮筒,不管三七二十一,司空信指哪儿他就打哪儿,当即抽开腰间的斧头,直接从甲板上一跃而起,劈向竹尖上的几人。
“管你这门儿那门儿的,谢安是我兄弟的兄弟,你们和他过不起就是和老子过不去!”
“你!”邓林阴恶狠狠地瞪了司空信一眼,显然已经认出了司空信和柳大壮。
司空信假装没看到,对谢书辞道:“你先去看看谢安的情况,他们交给我和大壮。”
谢书辞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谢书辞忙不迭地走到谢安身边。
“你没事吧?”见他脸色苍白,谢书辞紧张地问。
谢安摇了摇头,“没事。”
“吓到了?这逍遥
门的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有病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想到方才箭矢朝谢安飞去的样子,谢书辞一阵后怕。
谢安轻声道:“我没事,扶我起来。”
谢书辞点头,架着他的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
司空信和柳大壮在与那几位逍遥门的人缠斗。
可他们都像约好似的,谁也不敢对谁下死手,打得有来有回。
可柳大壮完全不在状况内,每次挥起斧头都用尽全身力气,逍遥门几人躲得好不狼狈,又气又急,但却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司空信!你能不能管管这疯狗?”
面具下,邓林阴咬牙切齿地说。
司空信无奈道:“他不知道萧寻的身份。”
邓林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