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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避而不答:“你意下如何?”
“不、行!不行!让你老是骗我,憋死你!”
说完,谢书辞捂着滚烫的脸颊,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去,趿拉着鞋子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忿忿不平,“独守空房吧你!”
这死瞎子,小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啊!一点都不害臊!
那些话谢书辞只是听着就有些受不了,太难为情了!
小瞎子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怎么私底下这么没羞没臊呢!
谢安靠在床头上,看着谢书辞离开的方向,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要拿捏谢书辞,真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在水上走了两日,谢书辞对小瞎子心中颇有怨念,夜晚和楚闻风挤在一起休息,可是习惯了和小瞎子一起睡觉,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气得楚闻风差点没把他扔下船去。
索性干脆就不睡了,谢书辞自制了两条鱼竿,天天趴在船舷上钓鱼。
谢安那瞎子倒好,自己在房中待了两天,别说来找谢书辞认错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要不是大王在他们之间来回跑,谢书辞差点就以为他没气儿了。
终于在第三日辰时,神舟在一座城镇旁靠岸,在水路上走了这么些天,谢书辞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当下提出建议,先在城中吃点东西休息一两天再动身前往机阅城。
楚归意两人没有异议,默许了他的话。
临下船前,谢书辞拐了楚闻风一下,“你,去告诉谢安,咱们下船了。”
楚闻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
谢书辞气笑了:“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我的美好品德?”
“你?美好品德?哪里?”
谢书辞一咬牙,懒得和他争论,踢了踢脚边的大王,“去,把谢安叫出来。”
“嗷!”大王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它趴起来摇头晃脑地往前走了两步。
“嗯?”谢书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它。
大王一愣,回头呆呆地看着他,“嗷?”
爹爹,什么意思吖?
见大王停在原地不动,谢书辞满意地甩给它一个眼神,捂着嘴干咳一声,故意拔高声线:“搞什么啊,让你们叫他一声有那么难吗?哎,没办法,那就只有我去了。”
楚闻风跟看智障似的看着他,“有毛病。”
“嗷……”大王怯怯地叫了一声。
谢书辞欲盖弥彰地说了一通,大步走到船舱外,敲了敲门,“谢安,出来,咱们下船了。”
船舱里一时间没有动静。
“听到没有?”
见迟迟无人回应,谢书辞心里“咯噔”一声,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听见,正欲打开识海一探究竟,面前的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谢书辞一个踉跄,险些没栽他怀里去。
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谢书辞赶紧站稳身体,看见小瞎子穿着整齐地站在门后,脸色如常。
“啊?你出来了啊。”
两天没看见了,谢书辞情不自禁往他脸上瞟了两眼,啧,真好看,他还怪想的。
“嗯,走吧。”谢安浅浅点头,走出了船舱。
“哼,走吧。”
四人走下神舟,谢书辞就将神舟变小,收进了佩囊当中。
前往城镇的路上,谢书辞有意冷落谢安,和楚闻风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结果没说几句话,一言不合地就吵了起来。
谢书辞气鼓鼓地绕到楚归意另一边,不和楚闻风站在一起。
“幼稚。”楚闻风瞥了他一眼。
“你不幼稚,你成熟,行了吧?”
谢书辞闷闷不乐地说。
死瞎子,臭瞎子!
明明是跟楚闻风吵了架,谢书辞心里却骂起了谢安。
明明是他骗了自己,害自己担心他,居然两天了都不主动来找他道歉!你说这离不离谱?
反正这回是谢安的错,谢书辞是绝对、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说话的!
就算、就算小瞎子主动来找他说话,他也一定要对他爱搭不理,让小瞎子吃吃苦头!
谢书辞在心里脑补谢安来找他说话,结果自己爱搭不理,他失魂落魄求自己原谅的画面,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连谢安什么时候绕到他身边了也不知道。
“在笑什么?”
右手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谢书辞吓得浑身一激灵,抬头发现是谢安,嘴里那口国粹差点就骂出来了。
不过,谢书辞很快反应过来,谢安是专门从另一边绕过来找自己说话的,他肯定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想来跟他重修旧好……。呸呸呸!什么重修旧好,他们一直挺好的!
虽然但是,谢书辞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心智不坚定,干咳一声,故作深沉道:“管你什么事。”
谢安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波澜不惊地说:“好奇。”
谢书辞:“……”
你听听自己的语气,有一点像是好奇的样子吗?
谢书辞撇下嘴角,“想起高兴的事不行啊。”
谢安忽略他的语气不善,点头道:“什么高兴的事?”
谢书辞:“……”
这对话为何会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