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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了,我自然要走。”傅明煦肯定道,“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你当然有,沈安歌心想,可是见到那双没有清澈透亮的双眸,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安歌问:“城主他知道吗?”
傅明煦愣了一下,摇摇头:“炼化阳魄丹还需几日,等他伤势恢复好了我再说。”
他其实先前本想说的,只是对上那双金眸,把那些话下意识地吞咽下去。
等他好了,再说也来得及。他如是想。
“那他会放你离开吗?”她问。
傅明煦眉头皱起又舒开,眼睫轻颤:“我觉得城主会。”
这么些时间的相处,若他信什么命定之人,早就限制自己的自由了。
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龙品的。
见他做好打算,沈安歌也不好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自己都未变得强大,虽与他是好友,却也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再说,寒洮虽强,但她还是觉得傅明煦的伴侣该是一位清俊尔雅,如他本人一般俊逸非凡,或性格温和,面如娇花的人。
无论是男是女,总归那些形容跟寒洮身上的相去甚远。
这样一想,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沈安歌很快放下心,谢过他的阳魄丹后又给他准备好许多新鲜的灵植,最后还饶有兴趣地跟他讨论离开云寒城后的第一站去哪里。
傅明煦即使早走出过,但也耐心地听取了许多意见。跟上次匆忙不同,这次他可以好好准备。
聊天结束后,沈安歌双手托腮目送着他远去,等看到那末青衫消失在墙角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总觉得傅明煦的打算不会这么顺利,难搞哦。
傅明煦并不知道好友的担忧,他顺利地回了城主府,沿路也没遇见什么冲突。等回到折叠空间,寒洮已经去闭关炼化阳魄丹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折叠空间里并无变化。傅明煦这段时间没有外出,也没有炼丹制药,而是把丹炉清理干净,又把剩下的灵植送回库房,把多余的丹火交给寒正之,最后把衣物收入自己的储物袋里。
最后,他关上房门,目光停留在那片刚栽种好的小片灵植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傅明煦想,或许是因为在城主府待的这段时日比之前自由舒心很多,他才起了略微不舍的念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站在湖泊边伸手去扯柳枝玩,即将离去的心情随着飘荡的柳枝少了几分愁绪。
暖阳倾泄,光芒落在他脸上都变得柔和,给他度上一层光晕。
不知站了多久,当傅明煦若有所思地回头,正好看见寒洮信步而来,不知为何脚步中竟多了几分急切。
傅明煦见他浑身气势更胜从前,猜想是阳魄丹起了效果。
他松了口气,可心中的高兴没有想象中的浓厚。
“你好了。”他微微仰头看向寒洮,整个人沐浴在暖阳之中。
微风拂柳,水波微唐,暖阳正好,心中之人伫立其间,一瞥一笑下天地失色。
风景千万,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朝着他走来。
“嗯。”寒洮站在他可以接受的最近距离,声音如冰石厚沉,“你炼制的丹药很好。”
傅明煦愉悦地眯起眼睛:“那自然。”
这份由衷的喜悦令寒洮心情更好,他沉默了两息,斟酌着开口:“你..”
“你不用谢我。”傅明煦突然打断他,“城主府庇护了我这么长时间,你也给了我相应的报酬。”
这七天内,寒正之也带来了天玄宗道衡真人同时带走了傅家傅山清和傅浩仁两人回宗门的消息,沈安歌与傅浩仁的婚约自然解除。
在云寒城,该没有他在意的事情了。
更何况,寒洮他已经痊愈了。
他明明还没开口,寒洮心头却涌现一种不详的感觉,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自己根本不想听的。
“既然城主如今已大好,我的事情便已完成。”
至于那卧室中的破血花兽烛,对如今的他不会造成影响。
寒洮心中咯噔一下,瞬间便被无尽的寒意笼罩。
他低头,听见傅明煦一字一句地说道:“承蒙城主多日关照,我在今日便会离去。”
“此去山高水长,还望城主好生珍重。”
傅明煦一口气说完,心里生出一种终于尘埃落定之感。
寒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时间久得他的小腿都有点发酸,才沉声开口:“你要走?”
金眸中酝酿起无尽风暴,他努力压制住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燥意,向前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重复道:“你要走?”
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具的侵略性,傅明煦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情绪,不明所以中又难免头皮紧。
“城主该不会信什么命定之人吧?”他突然反问道,微微握紧的双拳暴露了他的紧张。
若寒洮真相信祭司,他能走得掉吗?
傅明煦想到这就一阵紧张,即使微笑着,可眼神中还是泄出几丝防备。
寒洮被这几丝防备冻住,他突然笑了一声,在傅明煦不知所以中拿出一张纸给他,说:“这也是报酬。”
两人离得近,傅明煦一眼就看到这是清神丹的丹方,他心中微动,可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