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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恢复了自由,他冷哼一声, 叉腰道:“现在,我们来算算账。”
寒洮跟着他走出来, 垂下眼帘:“算什么账?”
“当然是算你那玩意..”傅明煦突然反应过来,他捂住嘴巴, 把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堵住。
偏偏寒洮又在靠近他, 两人仿佛回到了在树干紧密相帖的时刻。
寒洮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什么账?”
“呸!”傅明煦扭头看天, 压根不上当,“下流!”
面对寒洮,他总是破功,此时深感自己骂人词句的匮乏。
纤细修长的脖颈暴露在阳光下,比最流光溢彩的鲛纱还要美。瓷白泛着惹眼的微光,映入眼帘中仿佛能点燃心中的火焰。
寒洮虽知道今日做的过火了一些,可见到他这副样子,他觉得自己把持不住很正常。
只是,傅明煦好像真的生气了。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对方气鼓鼓的脸颊和挑起的眉峰。
山林茂密,空气清新,鸟儿在树冠中跳来跳去,树木之间的热闹似乎与两人无关。
傅明煦兴师问罪未成功,气得抬头望天。
直到咳嗽声打断了两人安静的氛围,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就看见寒洮正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的手背掩住口唇。
发现自己看过来时,他微微侧身,像是在故意躲避什么。
“你怎么了?”傅明煦不解,蹙眉盯着他看,“难道你刚才那样还有后遗症?”
寒洮见他一副「你是不是外强中干」的怀疑样子,好不容易忍住的咳嗽声犹如找到倾泄的口子一般,再也憋不住。
剧烈的咳嗽声把傅明煦吓了一跳,等他无意瞥间对方指缝间溢出的红色,这才惊觉发生了什么。
寒洮弯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语气不稳:“你别过来。”
他越这样说,傅明煦心里的疑问越是浓厚,还有着自己未察觉的担忧。
“让我看看。”他跑到寒洮面前,顺着他的动作看去,青翠的草地上,鲜红的颜色格外显眼。
好浪费。
香甜的味道让傅明煦一阵恍神,但他立马回神,手脚麻利地掏出一颗丹药。
“张嘴。”傅明煦瞥见他双唇上未来得及擦拭的血迹,捏着丹药往里面推,见他只顾定定地看着自己,火气瞬间袭来,空出的一只手把他的喉结一按。
“咕咚。”寒洮顺利地把丹药咽了下去。
傅明煦这时才发现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一半血色,平日里的凶光消融,只剩下温和而内敛的底色,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在地上踩了踩,直到龙血的味道消失不见,才有空看向吐血的正主。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寒洮抓紧时间道:“龙魄又碎裂了一些。”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平淡,完全没有下一句话来得郑重。
“是因为龙魄的伤吐血,不是刚才的后遗症。”
事关一条龙的尊严,和伴侣对其功能的怀疑,他不得不慎重解释。
傅明煦被他抓重点的方法惊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却冷哼两声,嘟囔道:“是不是后遗症关我屁事。”
心思在别处的巨龙并未听到他的嘟囔,沉吟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龙魄好痛。”
“痛死你活该!谁让你跟司阳仙君出手的。”傅明煦毫不客气。
寒洮一愣,脸上神情突然变得失落无比:“他抓了你的手腕。”
傅明煦冷笑:“你没抓过吗?”
寒洮继续:“他说要带你回摘星台。”
傅明煦双手抱臂,看他:“我答应了吗?”
越说,他眼中冒着的火气越旺,比火烈的晚霞还要灼眼。
“我想结束战斗,可他不同意。”寒洮瞅了眼他的神色,试探道,“你帮我修复的龙魄,又要麻烦你了。”
傅明煦压根不接他那茬,问:“那他怎么没把你打死?”
寒洮认真道:“他打不过我。”
傅明煦觉得他根本是在吹牛,但也没有揭穿,哼了一声后抬脚朝坊市的方向走去,还不忘提醒:“我现在要去拍卖行,刚才的事我只当你火气旺,猛然见到把持不住。”
他一边说,却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动静,只好停下转身:“喂,我说你怎么..”
刚一转身,就撞上一道坚硬的肉墙,差点把自己吓死。
高大的身影似乎能把自己笼罩,寒洮垂眸看他,眼中的神色格外执拗:“跟那两人没关系。”
那种苟且的,他除了恶心,别无他想。唯有怀中的气息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能令他在无数个夜里魂牵梦绕。
可傅明煦压根不想跟他仔细地谈论这个方面,完全忽视了一条巨龙想证明自己的心。
他看了眼天色,想起沈安歌说魔生花是最后一项,估摸着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说道:“我要去拍卖行,别浪费时间。”
说完,又想起他的龙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扔给他一瓶丹药:“先吃着吧,能稳住你的龙魄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当然,你要是再跟人打架,你死了我也不管了。”
寒洮握紧手中的玉瓶,光滑的瓶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体温。他从瓶中倒出丹药,碧青色的丹药上有着繁复的六道丹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