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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心中苦笑,脸上却露出感动之色,她哪里不知道一个女子要接手神教的艰难,纵然自己扳倒了东方黎,短期内神教大权只怕也要落在这几个支持自己的老家伙手里,但是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就算是被推出来做招牌,做幌子又有何妨?“向叔叔的忠义我记得了,若有一天可夺位报仇,定不辜负于向叔叔。只是东方黎的武功高强,连父亲都不是对手,终究是最大的隐患。”
向问天笑道:“这个大小姐不用担心,属下被雪千寻陷害之后,于江湖中被东方黎的人追杀,后来被宁王所救,宁王身边高手不少,其中有个后头才来的,我曾与之切磋,武功深不可测,不下于东方黎。待大小姐夺取神教教主之位后,我便请那位高手过来,也不惧他东方黎。”
任盈盈奇道:“竟有此人?怎在江湖中从未听说过?”
向问天道:“说起来这个人还是东方黎的师弟,单名一个良字。不过这两人是有过节的,上次东方黎受重伤便是因为此人。”
“东方良....”任盈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正要再问,忽有心腹来报,“大小姐,有朝廷中人求见。”
“朝廷的人?”
那心腹看了向问天一眼,走近递上一个帖子,低声道:“也不知这人怎么便找上了属下。”
任盈盈拆开那帖子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一行字:“今日酉时,胡家酒肆。水师指挥佥事顾长风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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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离着京城很近,早发国丧,禁酒禁宴。然而江湖中人毕竟是不服管束的,想找个酒肆喝点酒,并不算难。
胡家酒肆便不拘于约束的一家,顾长风坐在楼上雅间里,对着一桌酒菜,偏头望着楼下,这等候并没有许久,一个带了斗笠的女子便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斯文,去迎一下。”
“是,公子。”
他瞧着斯文下去,负了手起身等待,这架势算是给予了任盈盈足够的尊重,毕竟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他又是官场中人,能做到如此已然是大不易。
顾长风前日才离开湖广,一来念着雪千寻,二来想会一会那个新的东方不败,又忍不住来黑木崖一趟,只是他在路上便已听闻这日月神教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晓得教主总管都不在崖上,思来想去,便想着与这突然风头鼎盛的任大小姐一会。如果他没猜错,这任大小姐与那位东方教主之间必定是有所矛盾的,所以才选了这关头出手夺位,情敌的敌人便可以做朋友,认识一下终非什么坏事。
“任小姐请,这位先生....”
顾长风出言打断道:“无妨,想来这位便是向问天向左使,任小姐、向左使请坐。”
他生的一张国字脸,满脸正气,十分刚毅,总叫人一看便生出好感来。任盈盈便是如此,伸手摘下自己的斗笠,露出一张尚且青涩的脸来。“顾大人客气,明人不说暗话,日月神教一向与朝廷并无往来,不知道顾大人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顾长风为她斟了杯茶,又给向问天倒了杯酒,便倒便说:“来的路上便听说任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却不曾想到还只是这般年纪。任小姐快人快语,顾某十分钦佩。”他先是赞了任盈盈几句,又试探道:“顾某邀任大小姐来,却是为了一个人。”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不知顾大人所为何人?”
顾长风笑了笑,“当然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向问天有些沉不住气,举杯掩饰,任盈盈却神色不变,“顾大人与本教教主又有何关系?”
顾长风心中暗赞,脸上神神秘秘的一笑,“任小姐对东方不败倒是十分尊重啊,只是...任小姐难道便要这样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么?”他这句话纯属试探,这任盈盈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突然出面并隐隐有夺位之势,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联系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大可能的便是与任我行之死有关了。而任我行究竟是不是东方不败有意杀死的他也不清楚,但想来向问天总会这样告诉她。
他说完这句话便盯着任盈盈的表情,果然见到任盈盈面色微露震惊,而眼中更是流出恨意,只是她掩饰的极快,更让顾长风心中暗叹,这女人不亏都是天生的骗子,个顶个的如此会装模作样。
“顾大人!”任盈盈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我敬你并非因你是朝廷命官,而是因你诛杀倭寇是个铁血汉子,如何做得这般拨弄是非的事情,挑拨我日月神教之内的关系?”她愤愤道:“东方叔叔的教主之位,是我父亲亲口传予,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纵他如今不在黑木崖,我也不许你有一句辱他!”
顾长风不可置否的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方道:“任大小姐莫要激动,事情究竟是如何,大小姐只怕比我更加清楚。至于对付这人么,顾某是有诚意的,这份诚意也将让任大小姐看到。”他说着用手指轻轻在酒杯四周划了一圈,然后把酒杯放下,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一提,那酒杯竟然平整的分为了两半。更让人惊奇的是,那杯中酒水自旋作一团,明明杯壁已去却一滴不露。
向问天把这幕看在眼中,瞳孔微微一缩,如今的年轻人武功怎地都如此之高了?看这顾长风也不过二十多岁,内力确是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