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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提醒,秦溯就想起来了,昨天自己只是去看了一眼,便想起演阵图一事匆匆离开,忙到现在,自己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
“回殿下,那人闯营成功了。”
绿烟的声音也跟着有些高兴,毕竟军中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这么一个人才。
“哦?”秦溯也有点意外,“那查到此人底细了?”
“昨日属下专门去问过了,此人是在北窑关的时候,编入军中的,听说是北疆人士,自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后来他们那个村子因为战乱,逃的逃,死的死,他也无处可去了,正巧遇上征兵,他便来了。”
现在新编入的兵士基本上都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跟着回京的部队回来,毕竟很少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就算投军也可以投边关驻军。
秦溯觉得这个资料大部分应该不会是真的,就看此人的身手,虽然招式没有多精巧,但是那一招一式,应当都是实战中训练出来的,绝非一个乡野村夫能自己练的出来。
“还能查到更多吗?有与他同乡之人吗?”
“没有,他们那个地方很少有百姓居住,若是因为战乱,人都迁走也是正常,现在如果想查,也只能遣人去北窑关再查。”
绿烟感觉秦溯可能有些怀疑此人,只是若此人是细作,那必然不敢如此大出风头。
“再看看吧,你多留心些便是。”
现在秦溯没有精力去管此人,只是叮嘱了绿烟便作罢。
在军中又过一晚,第二天一早,秦溯便再带上紫云入了京,不过此次她倒没伪装身份,毕竟昨天已经被那傀儡师认了出来,伪装不伪装都没意义了。
“殿下,若是此人真的还不答应,该当如何?”
紫云神色明显有些不好,昨天她一时大意,中了那人的机关,夜里回去以后,便开始冥思苦想,那人究竟是如何将那么柔软的天蚕丝变成如同铁丝一般,还能犹如臂使,灵活多变的?
“绑走。”
秦溯骑着马,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小木屋,扔下俩字,然后独自下马,让紫云在门外等候,她一人进了木屋。
木屋里面还是昨天的样子,只不过昨天被秦溯破开的那个大洞,已经变成了个可供开合的吊门。
等秦溯走近之后,那扇吊门自动打开,秦溯脚尖一踩,稳稳落在了小阁楼中。
“你今天这是想好了吗?”
那人还是如同昨日一般,躺在榻上,只不过这次他手中并没有用来操控傀儡的丝线。
“长公主聪慧,自是猜得到在下的答案,”那人对着秦溯一拱手,“但是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若是长公主答应,那一切好说,若是长公主不答应,那恕在下不识抬举。”
“你说。”
秦溯猜测,应当是关于此人昨天提到过的皇室中人。
“在下要杀一人,若是长公主愿助在下一臂之力,那在下自当此生当牛做马,报答长公主之恩。”
不出秦溯所料,这人确实是这个意思。
“是谁?”
秦溯倒是有些好奇。
“决不可能是长公主,更不可能是当今陛下,而且我现在并没有实力能杀死那人,所以现在长公主不需先问此人是谁,时机一到,在下自会相告。”
似乎是有些顾虑,那人并没说出到底是谁。
秦溯心中权衡再三,还是点了头,“既然如此,那你解我之忧。”
“是,在下易弦,愿听长公主差遣。”
易弦从榻上坐起来,又从旁边的桌子上一拍,接着整个木屋都在轰隆作响。
秦溯手不自觉握紧剑柄,就看见在易弦身下的那方软榻开始缓缓升起,变形,露出下面的轮子后,秦溯才看清,这好像是一把轮椅。
眼睛微微瞪大,倒不是因为惊奇于这巧匠奇工,而是因为现在易弦身下的这把轮椅,与前世秦邈腿废之后所坐的轮椅别无二致。
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秦溯看着正在调试轮椅的易弦,“你这把轮椅可是自己所造?”
“自然是的,我这一乡野村夫,废人一个,又无银钱,只得自己动手,做个好挪动的椅子,其中还与傀儡们相牵,天下只此一把。”
易弦点头,接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滑坡从易弦跟前通到木屋门口,“长公主,走吧?”
秦溯心中惊疑不定,对于易弦和秦邈之间的关系多有猜测,最后压下心中所想,先出了木屋。
等易弦滑到门口后,昨天被秦溯砍掉头颅的小童又从旁边走出来,推着易弦的轮椅向外走去,秦溯跟在身后,看得啧啧称奇。
“你这样出门,是否有些不太方便?”
秦溯有些迟疑地问道,毕竟一个小童推着一残疾戴面具的男子走在路上,多少有些奇怪,而且也跟不上骑马的秦溯和紫云。
“无事,”易弦操控着小童重新回到木屋,没一会的功夫,就见那小童竟拉出一架马车来,虽然小巧了些,但是也实在让人有些吃惊。
眼看着易弦从轮椅上站起来,想要爬上这架马车,秦溯忍不住出手扶了一把,却被易弦避开。
“殿下,不必扶我,我自己可以的。”
拖着那僵硬的腿,易弦艰难地爬上马车,那小童也将轮椅搬上去,走到马车前开始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