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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端来水,秦溯指着中间的“石头”,“泼上去。”
一盆水直接被泼到了越来越亮的“石头”上,但是却丝毫无损丝毫光芒。
“把铜盆扣上去。”
秦溯冷眼看着,拿盆的那宫人几乎睁不开眼,勉强伸手,将厚实的铜盆扣了上去。
院中耀眼的光芒被彻底阻绝,秦溯看着那个铜盆,鼻尖微动,“撤!”
幸好之前秦溯没事闹着玩,经常把正阳宫里的宫人当成兵士训练,现在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有序跑了出去,等所有人出去,站在正阳宫外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砰地一声……
正阳宫炸了。
秦溯看着从里面飞出来,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铜盆,脸色冷得像是去年那场大雪。
“金烈!”
正阳宫被浮梁使团送来的献礼给炸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宫中,永乐帝听见这话更是被下了一跳,看着脸色黑沉,怒气冲冲冲进殿中的秦溯完好无损,才总算是放下心。
“传召浮梁使团!”
金烈等一行人很快被传入宫中,秦溯脸色阴沉地坐在上位,最上首是同样脸色难看的永乐帝。
“你浮梁若是想战!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本宫奉陪到底,金烈你玩这些阴损把戏,也不嫌丢你浮梁的脸面?”
秦溯先开口问责金烈,看金烈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直接将那仅剩不多的碎片丢到了金烈的脚下,“证据在此,你还有何狡辩?”
浓烈的火药味同样让金烈面色大变,看着地上这些碎片,她自然也认得出,这就是早上浮梁进献的宝物。
“长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什么意思?浮梁太子心里不清楚?本宫的正阳宫都被炸成烟花了,你且还有脸在此装傻?本宫看你浮梁和谈是假,行刺是真,既如此,要战便战!”
秦溯好好一个正阳宫,被炸没了大半,现在还气得气血上涌,若不是她机敏,怕是她也得折在自己宫里了。
连年战火,不光是大雍撑不起,浮梁也是疲累,更何况双方都未曾占到什么便宜,此次虽然双方看上去都是无什诚意,但却真是奔着和谈来的,结果现在刚开始,和谈先破了个口子,过错还是在浮梁这边,金烈也吃不下这么大个责任。
“长公主殿下息怒,此事定然另有蹊跷,许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也说不定,长公主莫要动怒,且先等彻查一番,必将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金烈难得软了语气,主动开口请责。
就像金烈不可能认为永乐帝会真拿秦溯的正阳宫来诬陷浮梁一样,秦溯也不相信金烈真的会这么蠢,用这么蠢的法子来给自己落下口实。
目的到了,秦溯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也知道孰轻孰重,看着金烈,“既然金太子这样说了,那此事便有商议的余地,不如这样如何,本宫三日内,要看到此事的缘由,希望浮梁太子能给本宫一个合适的交代。”
三天的时间,金烈怕是连根毛也找不出来。
看着秦溯咬咬牙,金烈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此事确实是浮梁有错在先,把柄在大雍的手中,她自然不敢再多言。
“三天就三天。”
“另外还有,”秦溯并不跟金烈客气,“本宫的正阳宫,所有的损失赔偿,都应浮梁来负责,你可有异议?”
“这是应当的。”
知道秦溯这定然是想狮子大开口,但是金烈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反正一个小小的宫殿,也不过是让秦溯舒舒心,没必要因为这个跟秦溯再起嫌隙。
此事就此拍定,金烈等人被放出宫去,秦溯和永乐帝坐在御书房中,秦溯还托着下巴在生气。
毕竟谁好好在自己院里待着,结果转眼自家院子被炸了个干净,都不会很开心。
“寻儿莫要生气,今日正阳宫所有损失,浮梁必将原数补偿给寻儿,另外,按照这个数,父皇再补偿寻儿一份,如何?”
永乐帝看秦溯气不过的样子,大手一挥,先应承了一份。
秦溯转眼又得了两份正阳宫,心里的火稍稍下去一点,“父皇一言为定,那儿臣就先?去,收拾收拾,列份单子出来,递给那浮梁国了。”
“好好好,寻儿且去吧。”
永乐帝也不管秦溯到底要列什么样的单子,直接答应下来,这也就是默许了让秦溯能对浮梁和他狮子大开口的意思。
“多谢父皇,”秦溯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对了父皇,儿臣的正阳宫一时半会应当也修缮不好,儿臣想去母后的未央宫暂住几日,不知可行?”
秦溯这话说得不错,虽然正阳宫主要被炸掉的是院子,但是现在暂时也没法住人,是得另外给秦溯找个地方待着。
永乐帝的脸色稍稍犹豫,“这宫中闲置的宫殿还是不少的,不如寻儿再多去看看,随便哪宫都可,你母后的未央宫,已经许久未曾住人,打扫起来也是不便,并不合适。”
未央宫自从德仁皇后仙逝之后,就再未有人住过,只有秦溯逢年过节,或者凯旋的时候会去上柱香,是不太适合住人。
但是宫中其余好些的宫殿,皆有人住,让秦溯去住偏殿,那是绝无可能,若是住差些远些的宫殿,那更无可能,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去处。
永乐帝似乎也是想到这个问题,看着秦溯,“寻儿,若是不嫌,先去静安宫偏殿住几天如何?